他微微偏头,听着少女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空洞的眼眸垂下,睫羽轻颤。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狰狞的笑容渐渐消失,只剩下唇角一丝微微苦涩的弧度,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眷恋。
男人伸手,比月光还要苍白的手碰在垂下的纱幔上。
他轻轻撩开。
停在少女发丝上的闪蝶立刻被男人的动作惊动,扇动翅膀轻盈地飞起来,它们飞到男人面前。
男人轻轻勾唇,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停在冷而薄的唇边,对几只闪蝶做了个嘘的手势。
随后,他掀起被子,变成一只黑羔羊钻了进去。
灰紫色的被子一阵动静。
黑羔羊成功出现在少女臂弯间。
它将她抱着的蝴蝶抱枕挤开,在那温暖的怀抱中蜷缩着。
肆意的、贪婪地沉在对方体温散发出来的,令人迷醉的气息里。
夜更深了。
升到最上空的月亮变得更皎洁,落下的月光如水般澄澈,如雪般银白。
……
-
贝栗睡的不安稳。
她睡觉时习惯抱点什么东西,通常来说是枕头。
自从康斯坦斯夫人用薰衣草给她做了个蝴蝶抱枕后,她睡觉时就会抱着它。
只不过今天晚上怀里蝴蝶抱枕,似乎忽然变得毛茸茸,而且冷冰冰的。
那个‘抱枕’还十分的嘈杂。
在贝栗嫌冷推开它时,它会发出一些破碎地啜泣声来谴责她的行为。
又在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回到她怀里时,它会发出闷闷的笑声,
有时候。
贝栗还会隐隐约约听到它发出,有些压抑的、几不可闻的微弱喘息声。
那个‘抱枕’伸出一双手,抱着她,越勒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