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他合上医药箱,放回原位。
窸窸窣窣的声响结束,车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整个回程的路上,莫离都在等着余裕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直没有等到。
凌晨五点。
莫离下车,想了想,回头拦住想要关门的李助理,望着余裕:“你有什么想问我吗?”
他猜小蘑菇大约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但凡是个稍有良知的人,恐怕都没法接受跟一个准·强奸犯待在一起,考虑到遗产的分配问题,他需要知道余裕的想法。
不然到时候人跑了,他总不能把钱分给上一个情人。
要分也得分给现任。
思考中,时间无声地流逝,夜幕上星星闪烁,天边渐渐出现一抹明亮的光线。
驱散了些许黑暗。
对视良久,余裕眨了眨眼睛:“你会来看我演唱会的,对吧?”
他扬起嘴角,温柔又体贴地笑了笑,“不做嘉宾也可以,只要你来看,我希望你能看见我在舞台上的样子。”
只此一次。
他意识到他在莫离面前好像总是在哭,总是很脆弱,莫离从来没有见过他闪闪发光的样子。
如果一定要分开,一定要告别,他希望是在这场演唱会之后。
无论莫离是个如何如何坏的人,至少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也没有亏待过自己。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去指责莫离,而身为人类基本的共情能力,又让他无法忽略杨知水的痛苦和悲哀。
“我……也在演唱会上,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余裕俏皮地眨了下右眼。
他前段时间住院的时候闲着没事干,搜罗歌单的时候找到一首很不适合自己的歌。
但很适合唱给莫离。
这是余裕举办的第一场演唱会,他希望有一些值得纪念的瞬间,尽管此时此刻,莫离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莫离。
一缕清凉的风刮来,从身后吹起青年微卷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