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沄轻启樱唇,还是柔柔糯糯的声音。
“那我也不能跟着您白吃白喝,我会干活,有的是力气,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端茶倒水,任凭差遣!”
宋时悦说的都是真心话,此刻她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
她母亲带着弟弟跟着父亲在应城,奶奶和二婶怕宋时悦走了家里没人干活,就以女孩家在军营不便为由,将她留在老家。
父亲一人的俸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奶奶年迈,二婶做不来细活,所以一日三餐,缝补浆洗的活儿,都是她在干。
苏牧沄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眼带着询问:“方才在船上,听说你懂些医术,不知宋姑娘师承何人?”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说话都文绉绉的。
宋时悦心里感慨,随后又用自己直爽的嗓音不好意思地回道:“算不上什么师承,我外祖父和母亲都会些医术,我娘也教我学一些,说将来不管是救人还是自救,都能用得上。
都是一些土方子,我也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如此就够了。实不相瞒,我们正缺一个能识文断字的丫鬟,会点医术更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苏牧沄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人家把她当救命恩人,她却想要人家做丫鬟。
“不嫌弃,不嫌弃,在哪儿干活不是干啊?这不是正好报答了您的恩情,我心里也好受些。”
宋时悦现在不能挑挑拣拣,有个安身之处,保命要紧,等安顿好了,再想办法联系爹娘吧。
苏牧沄点点头:“那就委屈姑娘了,待我弟弟眼疾好了,定会还姑娘自由。”
说完转身带着宋时悦回到船舱。
适应了昏暗的船舱,宋时悦被眼前石像一般的身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船里还有一个满脸青色胡茬的男子端坐在桌边,一双大长腿屈居在桌下。
他一身玄衣,银冠束发,虽是坐着,仍然身姿挺拔,气度威严,浑身上下尽显矜贵与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