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难道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拿捏了王顺的命根子,才顺利脱身——然后才慌不择路,一脚跳上苏牧青的贼船的吗?
这跟苏牧青有什么关系?听他的意思,自己还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嘁!
宋时悦低着头白了一眼脚下的地面,在心里暗骂这个满脸胡子,一脸老成的苏牧青:真是个老谋深算的卑鄙小人。
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沉闷的气氛, 苏牧青觉得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他心里一阵得意。
于是继续不紧不慢地朝着宋时悦的方向说道:“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去干活儿,我这贞吉院里可不养闲人。”
话音一落,人也转身离去,屋子里瞬间又明亮几分。
跟在苏牧青后面的宝莲,边走边回过头,给了宋时悦一记狠厉的眼神,张婶宝晴她们担忧地看向宋时悦。
宋时悦再也不是之前忍气吞声的模样,她抬起头,直视宝莲的眼睛,丝毫不露怯。
她与宝莲之间,再也不需要佯装客气。
宝莲被宋时悦眼神里的无所畏惧弄的心慌,她莫名其妙低头,心不在焉地扶着苏牧青的胳膊,脑海里还是片刻之前的景象。
那时,她分明看到,苏牧青在门外听到拾一的谈话时,嘴角数次微微上扬,再加上苏牧青刚才那番话,在宝莲听来,不似责备,倒像是打情骂俏一般刺耳。
早知今日,昨天就不该心软。
宝莲狠狠捏紧了手指。
“做什么?你要拧死我?”
苏牧青感到手臂被人重重一捏,疼得他皱眉站定,不满地朝着宝莲问道。
宝莲身子一震,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连忙松开苏牧青的手臂,跪倒在地上低头谢罪:
“大少爷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担忧大少爷的身体,所以才走了神,请大少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