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青握着空落落的手心,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有那么好几次,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心头涌现,却又转瞬即逝,让他无从应付,只能任由它一点点消失。
他转过身,径直走到床边,默默脱下身上的衣服,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闭上眼躺在床上,想要理清那晦暗不明的感觉。
他不困,宋时悦却有些疲累了,对她来说,今天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她心里也有些乱。
也不问苏牧青的意见,宋时悦径直到柜子旁边,顺手拿出一本清静经,将其摊在桌上,把烛台往前挪了挪。
趁着烛光,朱唇轻启,屋子里只剩浅浅柔柔的读书声,那经文似乎有什么魔力,能将心里的一切烦恼抚平。
可苏牧青却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舒服似的,带着莫名的烦躁。支起的大长腿又放下,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无法排解心里的烦躁。
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么唉声叹气,宋时悦都旁若无人,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淡定自如。
平时一听她读书就心静,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越听越心烦,让人懊恼。
“别读了,出去吧。” 苏牧青侧身朝里,不耐烦地吩咐,看样子是不太满意。
宋时悦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床上的苏牧青,淡淡应了一声是,便收书起身,退了出去。
听着宋时悦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苏牧青更加睡意全无。
他嚯地坐起身,愤怒地握起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在床板上,无尽的黑暗再次让他感受到难以忍受,内心的压抑和捂无助,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苏牧青房间里又响起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宋时悦听到动静刚折身回来,就被苏牧青厉声撵了出来,连张婶和宝晴也不例外,整个贞吉院的人都战战兢兢,一夜没敢熟睡。
此事不出意外又惊动了苏夫人,她一大早匆匆赶过来,看到屋子里一地狼藉,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张婶呢?宝莲呢?这屋子里还有下脚的地方吗?怎么不收拾一下!”
苏夫人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群人,扶着柳嬷嬷的手,气得直跺脚,也顾不得什么戒嗔戒躁了。
“跟他们无关,您不必这样!” 一夜少眠的苏牧青从床上下来,话语里一片沧桑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