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书房。
赵行修气急败坏地把一卷书籍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梗着脖子冲着赵乾孙咆哮,唾沫横飞。
“他果然是装瞎的!我们都被他给骗惨了!年纪轻轻却老奸巨猾,可恶!”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怒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凑近了赵乾孙密语:“我们的事最近先暂停,让那些人都给我安分一点。
另外,你马上派人去芮城,告诉原拜疆,淮城这边情况有变,让他务必尽快行事,否则,别怪我不守约定。
苏牧青到底掌握了我们多少信息还不好说,让白鹞多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还有他身边那个丫头,去找王顺,给我查清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再敢隐瞒,就断了他的一条腿!”
赵行修不管不顾地大吼,口水像一道道利箭,让赵乾孙躲闪不及,硬生生拿脸接下。
哪怕恶心的要死,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假意殷勤。
“难不成这苏牧青真的瞎了,就是被这小丫鬟给治好的?
我听大小姐和二小姐说,那两个孩子,当时明明已经死过去了,她愣是给救回来了,说不定真就是苏家重金寻来的神医呢。”
“狗屁,还神医,你见过年纪轻轻的神医?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凭着一根银针,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她给那孩子扎针的样子你见了吗?多新鲜呐,趴到人家孩子屁股底下扎针。
得亏这是俩孩子,这要是两个半大小伙子,我就不信她还敢扒了人家裤子救人!”
赵行修说着说着捋着胡子自己猥琐地笑了出来,一想到那副情景,就控制不住地觉得有趣。
月影横移,躲在了乌云后面,也将窗下一抹黑影藏了起来。
柳府,季春芳低着头,直挺挺跪在柳夫人床边,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母亲,瑾儿和琛儿今日刚刚受了惊吓,求母亲让我把他们带回去休养。”
此刻,柳夫人闭着眼睛,正悠闲地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一个小丫鬟正在轻柔地给她按摩太阳穴。
她像是睡着了,没有听到季春芳的哀求似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