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悦总觉得自己两次救人,是有些侥幸在里面的。
“呵!”
苏牧青忍不住笑起来,他停下来,背着手,看着宋时悦。
“你不是在说笑吧?”
“当然没有。我是读过医书,懂一些医理,但真的是眼高手低,每次下针,都有赌一把的成分。”
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不负责任,但宋时悦觉得这就是事实啊。
“这样说来,能赌对也是一种本事。”
苏牧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河里的水光,亮晶晶的。
这又让宋时悦觉得局促了,早上的事,仿佛都不记得了。
她悄悄与他拉开距离,心里暗暗祈祷,以后别再让她碰到这种救人于危难的事了。
一旦失手,就是另一种后果了。
“那,你都需要些什么?针灸铜人,医书典籍,还是名医指点?
只要你需要的,我都能给你找到,多练一练,就不怕失败了。”
苏牧青仿佛能读懂宋时悦的心思,他鼓励宋时悦。
“你懂医术,会针灸,这已经强于许多人。
还有两次救人于危难,针法立竿见影,可见,你对医理,有独到的见解和领悟。
虽没有正式拜师学艺,却屡屡见真章,实在不该妄自菲薄,怀疑自己的实力。”
“什么?”
宋时悦惊讶。
这还是那个毒舌刻薄的苏牧青吗?
他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她不由得鼓起勇气,直视他清亮的眼眸。
夜幕将近,河边起了一层薄雾。
他又像是从雾里来的,用带着笑意的眼睛,指引着她,鼓励着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曙光。
苏牧青坦然迎接着宋时悦的目光。
双目对视,相对而立,身边来往的行人仿佛不存在一般。
宋时悦在许久以后,依旧会怀念这一刻所认识的苏牧青。
很少有人鼓励她专研医术,相信自己。
娘亲只要她背医书,不过是想让她自学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