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不信这些的，可是他派去定州的探子回报，说是确有此事，探子描述的十分传神，再加上定州地面并无开裂，还有那不可思议的伤亡情况，好像由不得他不信。

既如此，神明为什么不来他洛州呢？

洛州知州抚着胡须，对着窗外明月唉声叹气。

舒灵此刻就在洛州上方的云层中飞行，飞天的动作很美很美，身体微微倾斜，一只手在胸前，一只手在身旁向后，只可惜如此画面只有叮当欣赏的到。

飞了一会儿，舒灵落在一处云团上，看着下方。

下方是一座山，这座山远没有三界山的体量大，约莫只有千米。

此刻月夜当空，山林之间竟然有一队人马行走，吹拉弹唱，十分的热闹。

舒灵稍微降低了些飞天的高度，看清楚后，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

是人祭！

队伍中间的轿子上坐着一对童男童女，两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三两岁，穿着大红的衣裳，哭的涕泗横流。

一边哭一边喊着各自的爹娘。

他们的爹娘就在轿子后面不远，被人拦着不允许上前。

那女娃娃的娘亲哭的厉害，用力拍打的拦住她前面的几个人，打不动便发了狠，直接上嘴就咬。

“哎呦喂疼死我了，你个疯婆子，王大山，还不快管管你家娘子！”

“赶紧让她别哭了，这次祭山神的事情很重要，连县令都来了，她要是再闹下去，被县令扔到牢里去怎么办？”

“是啊王娘子快别闹了，县令大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周围的人纷纷劝解着这位哭闹的妇人。

王娘子抹了把眼泪，瞪了眼旁边软弱无能的夫君，又看向其他人。

“没有抽到你们家娃，你们当然不哭不闹！我闹怎么了，我孩子命都要没了，我这个当娘的不心疼她，谁来心疼她！”

王大山忍不住道：“就是个女娃娃，祭了山神，保佑我们这里不会地龙翻身，这对大家都好。你心疼，回头我们再生个男娃子不就行了？”

“怎么，男娃的命是命，女娃的命就不是命吗？”

王娘子看向了旁边的一对夫妻，那男娃的娘亲已经哭晕过去了。

祭山神是靠山村每年都有的习俗，每年从村里各家抽一对童男童女祭祀山神，护佑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