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气定神闲地叠着腿,好心安慰:“别激动,慢慢说。今天我挺忙,不过为了你可以把其他事情都放一放。”
这世上敢这么跟郑老爷子说话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出来一个。
就是他爹贺郕卫亲自来了,在老爷子面前也不能如此放肆。
眼看老爷子一口气哽住了,小辈忙上前帮他抚着背顺气:“您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珠光宝气的郑太太怒骂:“你也太没教养了!贺郕卫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这种话对贺庭洲的杀伤力还不如被蚊子叮一口:“是啊,你们俩半斤八两,有空可以交流一下教育失败的经验。”
没见过骂人连自己一起骂的,郑太太气得:“你!你简直厚颜廉耻!”
“这方面比起你们姓郑的我还是甘拜下风。”贺庭洲耐心告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笃笃两声——敲得不重,却像敲在人后脑勺一般极具压迫性。
“能说点正事吗。我出场费很贵,再跟我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我要按字收费了。”
郑祖叶阴恻恻地说:“姓贺的,你跑来我家找麻烦,当我是死的吗?”
贺庭洲眼尾朝他掠去轻慢的一眼:“自己上一边玩泥巴去。换个能话事的来跟我谈。”
“你他妈的!贺庭洲,我弄死你!”郑祖叶彻彻底底地被激怒了,凶神恶煞地走过去,眼看着是想动手。
贺庭洲懒洋洋掀起眼皮,连站起来迎战的意思都没有,甚至端过桌子上那杯奶茶,悠闲地喝了一口。
话是对郑家人说的:“给你们五秒钟,自己把狗拴回去。”
郑家人不敢让郑祖叶动手,真打起来今天才不好收场。郑祖叶跟沈聿叫嚣的时候他们默许,对贺庭洲却一点不敢。
贺庭洲的狠劲儿,十七岁时他们就已经见识过了。
再说,这俩人多年积怨,动起手来那可是奔着人命去的,到时目的没达到不说,还要激化跟贺家的矛盾,得不偿失。
果然,他话音一落,郑家几个人就着急忙慌地冲上来拦住了郑祖叶:“祖叶,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