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目视前方道:“政委,我多嘴一句,上次接您回来一起送回来的那人也在失踪名单上,我们没有看到人。”
“我知道,大队跟我说过了。”罗平海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杨子从后视镜瞧人,正好对上罗平海宛如深渊的眼神,猛得收回了视线,假装认真开车,心想大队让他特意在政委面前提这个人是为了什么?两人难道是亲戚?上次看起来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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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海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心底冰寒蔓延。
元二姐在当地的一座宗教寺庙里捐了重金,领回一个头缠纱布的弟弟。
元大哥背着人出了寺庙,踏上回南方的火车。
罗平海在忙完那段时间的反恐任务,已经是一年后,他向海云天请假。
罕哈尔的异动像是导火索,一发而动全身,点燃暗火的内陆边境静静燃烧一个个人形薪柴,卷起无情的死亡之火。
海云天的手上又多了一个伤疤,狰狞地攀附在拿笔的手上,利落签上了同意两个字,“你路上小心,要不要我派个司机给你?"
罗平海的发梢经过这一年,都有些泛白了,海云天想,明明人年纪比他小,现在看起来却比他老了。
罗平海拿回假条,条理分明地折好放进胸口,道:“不麻烦,我随便走走。”
罕哈尔异动死这么多人,当时还发生了局部剧烈地震,有一半人是被掩埋在房屋下面,活生生拖死的,因为废墟之上还有冲突,根本没有救援队能在战区实施救援。
海云天叹了一口气,望向多云的天空,心想或许会有奇迹在呢。
罗平海踏足远远听闻众多消息的罕哈尔,他站在重建的土地上,这里的人已经抛开了过往的伤痛,重新走进生活的正轨,而他预计的路线却偏离了轨道。
一无所获。
罗平海去拜访元家,得知他们因为弟弟殉职,卖掉了老家,搬走了。
罗平海坐在楼梯上,身体沉重像灌了铅。
行李箱拖曳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罗平海忽然站起,上来的人奇怪看着他:“让让,你挡路中央干嘛!”
罗平海离开了天蓝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