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回答着对方一个接一个犀利的提问,无意识地咬着指甲,心里惴惴不安。
到最后,死亡的宣判终于到来。
“抱歉林小姐,基于收到的举报信,我们并不能从你的说辞里判断出事实真相,我们将不能为你免除学费,如果你还要选择继续就读,请尽快交齐费用。”
“我能问问是谁举报的吗?如果我能找到证据表明我是被冤枉的,还能免除学费吗?”
“抱歉,审核也需要时间,可能来不及。”
挂了电话,林娴收起手机,有些呆怔地看了一眼天空。
现在她总算知道,不是自己倒霉,而是有人铁了心要整她。
不想让她好过,不希望她学有所成。
又或者可以说是不想让她再靠近陈寄。
可她明明都松手了啊,还要怎么才能表现出自己对陈寄已经死了心呢?
林娴手指颤抖,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号码。
眼前浮现出了一张冷漠的脸,三十多度的天气,林娴打了个哆嗦。
那个高傲的女人,那个即便是坐轮椅也会打扮得很优雅的女人,那个打心底看不起她的女人。
除了陈寄的妈妈琼颖,她再也想不到还有别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琼颖是学古典舞的,自从嫁给陈寄爸爸后,选择了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退出舞台。
大概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带回陈家。
不出林娴所料,琼颖并没有接电话。
她不死心地继续拨了两遍号码,直到泄气。
林娴的手无力地垂下。
这八年时间,她知道琼颖不喜欢自己,已经尽量去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上大学搬出来后,除了琼颖的生日基本不会回去陈家。
还要自己怎么做?
她尽可能用尊敬和委婉的语气发消息给琼颖,问她需要自己怎么做,而后在弥敦道漫无目的地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