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事情虽有太子从中调和,但还是瞒不过皇帝的眼睛。
晚上,郑渔在给皇帝宽衣时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禀告给了他。
“宋家丫头和周家丫头闹起来了?”
御塌上,皇帝一边揉着有些疲惫的头一边问道。
“是。”郑渔恭敬的回答。
“可知是因为什么?”皇帝开口问道,问完这句话后,他又拧着眉沉思了片刻,缓缓道:“阿璟教导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如此鲁莽才对。”
虽然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心里还是更偏向宋辞一些。
郑渔听后笑了笑,“皇上英明,这件事情确实不干宋丫头的事。”
“哦?”皇帝听了这话眉毛一挑,“那是为何?别给朕卖关子。”
郑渔听了这话后应了一声,将御花园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周家丫头应该是嫉妒宋丫头封了县主,然后在御花园里大放厥词,听说还侮辱了已故的安北郡王。宋丫头气不过,所以就上前理论,然后两个人比试了起来,若周家丫头输了便在御花园里跪一夜,若是宋丫头输了便围着盛京城爬一圈。”
皇帝听了前面的话还没什么反应,在他眼里小辈间的这些小打小闹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可是当他听到周显玥居然敢侮辱宋璟时,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杀意,但是不过一瞬间便隐去了。
“她侮辱阿璟?她怎样说的?”皇帝直视着郑渔的眼睛,有些微怒道。
御前伴驾那么久,郑渔不能说十分了解皇帝,但也大致看的出他的情绪。
这位主在位这么多年,除了十几年前那次失控过外,这些年基本上从未发过大脾气。所以,如今他虽然只流露出了微怒的语气,但想必心中定然已经动了大怒了。
不过想想也是,连已故的股肱之臣也敢编排,也不怪他如此,何况这故人还是他当做兄弟的人。
郑渔想到这里,开口回道:“听人说,她讲安北郡王是政治的牺牲品,语气很是嘲讽。还有……”他顿了顿,似是有些为难。
皇帝见他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微怒道:“还有什么!”
郑渔见皇帝已经动气了,于是心一横便一下子说了出来,“她还说安北郡王子嗣少,是因为伤了根本……”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低下了头。
皇帝听后怔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怒火,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再次开口道:“你说什么?她当真这样说!”
郑渔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为难。
“这样的话,皇上还是不要听了。”
皇帝听后怒极反笑,“朕不听,难道阿璟就听不见了吗!倘若阿璟在天有灵,听见有人如此侮辱他,该当如何!”
郑渔没有立刻回话,他先是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思索了半晌小声道:“皇上要为郡王讨公道,也要先顾全大局,皇城的安危还系在周家身上呢。”
这句话突然提醒了皇帝,他看着一旁的宫灯沉思了半晌,冷冷道:“听闻有士兵状告周武安克扣皇城守备军的军饷,还纵容手下将领在盛京勒索收取保护费,不知是真是假?”
郑渔听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立刻接道:“皇上既然有此疑虑,不若让飞龙卫去查一查?”
“查?”
皇上闻言突然笑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当然要查!飞龙卫查清后,若此事属实立刻交由刑部去办。”
说到这里,他轻眯起了眼睛,再次补充道:“要周显炀亲自去拿人!朕倒要看看,这号称铁血手段的周显炀,遇到自家的案子会怎样做。”
说到这里,他轻轻勾起了唇,神色平静的吩咐道:“立刻叫夏厉和卫英过来。”
飞龙卫有左右两统领,一明一暗。左统领为卫英,负责出面处理明面上的事,所以和各官员之间常有来往。而右统领夏厉则主要负责处理暗处的事情,行踪诡秘,鲜少现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