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吧?”
“你一个男子当什么乞丐?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如去好好洗干净,伺候那些有钱人家的官小姐,可比当乞丐好多了。”
裴云彻不明白,只觉得对方出口侮辱人。
“下流!”
“还有,本……我不是乞丐!”
以前这些人,哪有机会同他说话?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乞丐嗤笑一声,“你这样子,说自己不是乞丐,会有谁信?”
“好不容易做次好人,还不识好人心,走着瞧吧。”
裴云彻不懂,为什么这也叫做不识好人心,难道让他洗干净去伺候别人就是对的吗?
可很快他就知道了。
整个城中,除他以外,几乎看不到男的乞丐,倒是看到过好几个卖身葬母的小男孩,不过很快便被人买走了,原本他疑惑为什么,直到亲眼看到一个刚来此地的男乞丐被人拖进小巷凌辱,最后却没走出那个小巷时,他明白了。
男子做乞丐是没有活路的。
他害怕地捂着怀中好不容易乞讨来的铜板换来的大米,踉跄地跑回茅草屋,原本憋了一路的害怕与委屈,在看到依旧昏迷不醒的纳兰镜闻时 ,全部倾泻而出。
他将自己蜷缩在纳兰镜闻身边,幻想同以前那般依偎在她怀里,手指死死地揪住她的衣服,想要以此来获得些许安全感。
唇肉被他咬至泛白,无声落泪,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直到血腥气蔓延至整个口腔,才缓缓松口。
他伸出手抱紧纳兰镜闻,直到感受到她的温度才停下,用脸上唯一干净的地方去蹭她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