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来花魁的梳拢日,抱着寻欢作乐的心思,招春楼来了不少宾客。
其中不乏有背着家中妻妾出来偷欢的官员。
守在楼前迎客的老鸨看着这场面笑的嘴都合不拢,脸上堆了三层的脂粉顺着笑容簌簌往下落。
“呦,严公子,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在打眼扫到严修永后,老鸨一甩手上的锦帕,三两步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道。
“阿嚏...阿嚏...”
猝不及防一阵脂粉香萦绕过来,时随后退两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以手扇风紧皱着眉头缓解。
那老鸨这才注意到严俢永旁边的身影,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捏着自己的手帕。
“你瞧瞧我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我们时小少爷都没看见。”
时随躲开了她要拉扯自己的手,顺带着拎着严俢永往后撤了些。
那老鸨伸出的手落了空,脸上的笑容却没变化,嗓音尖细,语调熟络,
“我这就给两位贵客安排上等的厢房。”
说罢老鸨让楼里的仆役招呼着两人上楼。
厢房靠近围栏,掀开帘子就能看见下方的矮台子,等会那花魁就要在这上面梳拢,来的人都能喊价,价高者得。
“你真打算和那些人一起喊价,买人家小姑娘?”
时随从盘中捏了块茶酥,慢悠悠地吃着,含糊不清的和严修永闲谈。
“我就看看,你知道,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花大价钱,这样显得人特蠢。”
严修永提着小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清酒,抬头一饮而尽。
“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
时随揶揄了他两句。
“你懂什么,人生在世不过三万天,该享的福还是要趁早的。”
丝竹声悠扬,老鸨拉着身后半蒙面的少女,提着嗓子在台上嚷道,
少女一身层叠的纱裙,落地的长摆摇曳如盛开的牡丹,身姿婀娜,体态轻盈。
虽看不清容貌,但露出的那双眼睛却勾人的很,随意一瞥就像含着情的对视。
“今日是婉棠姑娘的梳拢,各位官人尽管喊价,谁能喊到最后谁就是姑娘今夜的恩客。”
老鸨介绍的起劲,来的人却不满意了,大声喊道,
“这带着面纱算什么花魁?等会爷好不容易出个价,带回去一看是个扁鼻肿嘴满脸麻子的,不是给心里添堵吗?”
“是啊!揭了面纱才知道担不担得起花魁的名声,遮遮掩掩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