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只擅长折腾自己的头发,给谈掠枝挽的发髻歪歪扭扭的不成型,好在固定住了,只是会有碎发时不时垂落。
“咳咳,我承认它可能不太好看,但它绝对是结实的。”
上下打量了下谈掠枝的发型,时随握拳抵在唇边抑制笑意,夸下海口。
话音刚落,束好的发丝全面崩溃,木簪掉到床上,墨发倾泻而下。
前后没撑过半盏茶的时间。
谈掠枝眼睁睁看着时随的笑意僵在脸上,自己摸索到发簪,叹气道。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既然自己没这个天赋,时随也就放弃了再次尝试的打算,目睹谈掠枝轻而易举的实现了他折腾半天的成果。
“要我抱你吗?”
考虑到谈掠枝的行动不便,热心肠的时小少爷,又找到了自己发挥的地方。
“不用,你把轮椅推过来就好,我自己能上去。”
这次谈掠枝拒绝了,大概是为了心底隐秘的自尊和傲气。
知道谈掠枝心高气傲,轻易不求人。
时随顺了他的意思,把轮椅推到床边。
谈掠枝手在床侧一撑,借着力道就坐上了轮椅。
轮后有时随挡着,轮椅没有移位。
“我是为了守着你才留下来的,你应该把王府里最好的客房安排给我。”
时随提前用过晚膳了,就坐在旁边伺候病人。
把鸡腿用筷子撕成细细的肉丝铺在清粥上,这样就着小菜就能让谈掠枝多吃点。
“你既是来守着我的,不该和我共处一室,怎么要去客房?”
谈掠枝放下碗,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是你这人,好生小气,我前前后后陪了你这么久,这王府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吗?”
时随把剔干净肉的骨头往桌上一丢,开始生闷气。
“我并非这个意思。毒性尚未消解,往日都是影卫候在房中谨防意外,如今你来了,我就想让你陪着我。”
谈掠枝把倒好的茶推到时随面前,信口胡诌。
这寒毒虽然来势汹汹但一月只发作一次,至于他所说的意外自然是无稽之谈。
哄别人可能不会相信,但哄时随很管用。
“真的吗?你晚上还会难受?”
时随半信半疑的接过谈掠枝推来的茶,抿了一口。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让影三送你回去,刚好免了时将军担忧。”
谈掠枝以退为进,打消了时随的顾虑。
“那好吧,反正你这屋里除了床还有一张软塌,我就在软塌上守夜,你身体不适的时候记得喊我,我帮你找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