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晨前一刻钟的时候，谢曦和放下打到一半的牌，不顾几人的挽留，往董氏的院子走去。

深更半夜，大周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

咯吱。

房门打开。

谢曦和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等身上的冷气散了，方才走进内室。

她摸索着坐到床边。

“娘？”

轻声叫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

“外面这么吵，也难为娘和弟弟妹妹睡得着。”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闭上了嘴，静静地守候着，等着新年来临，等着那响亮的锣鼓声。

室内漆黑如墨，黑暗放大了她的感官，四周安静极了，安静到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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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她有些冷。

“娘？你冷不冷？”

她摸索着替董氏整理被褥，却摸到冷冰冰的东西，她愣了一下。

父亲干什么吃的，这么冷的东西放在床上，也不怕冷到娘亲和弟弟妹妹。

她心中腹诽，仔细摸去，想要将那东西拿走，可是越摸，她越心惊。

嫩嫩的，还有些柔软弹性，只是冷冰冰的。

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脏东西爬到娘床上了？

谢曦和心中慌乱，强行压下恐惧，一股做脑的将那东西拿了出去，然后摸到了四肢，五官……

黑夜中，瞳孔骤缩。

她不敢置信的再次摸去，摸了脉搏，摸了心跳，摸了呼吸，这一次，她终于肯定，她的一个弟弟妹妹没了。

“娘，娘，弟弟妹妹出事了！”

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她慌乱的去推搡董氏，可掌心却是冰冷一片，哪怕隔着厚厚的被褥，也能感受到里面冰冷坚硬的躯体。

她彻底慌了。

“娘，娘！不会的，不会的！”

她跌跌撞撞的抱着婴儿，去桌子前点燃了蜡烛，蜡烛很明亮，却熄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看见了床上那双眼紧闭的熟悉容颜，她的身侧还抱着一婴儿，同样闭着双眼，那般的恬静，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若非那冰冷的触感，她几乎以为她们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