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三年一代沟,你和李为年龄相差那么大,有沟通不了的分歧不是偶然,是必然,你真的想每天活在争吵和不理解里吗?可是我不一样,我只大你不到三岁,我们才是同龄人,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共同爱好,办起案子来也更有默契。你应该到我身边来,这才是你本就应该在的地方。”
欧阳忽然问了吴勋一个问题:“你觉得警察是什么样的?”
吴勋义正言辞的回答:“警察是严肃伟岸,不苟言笑的,富有正义感的使者。”
欧阳:“如果换作李为的话,他会告诉我:你是什么样警察就是什么样,警察不是空洞的修辞,警察是活生生的人,所以警察也有血有肉,也会害怕,也会共情,也会疼痛,也会大笑和流泪……”
“因为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真实地跳动着,因为自己怕疼,怕死,怕受伤害,所以才不愿让别人受伤害。你连自己是人都不知道,怎么还会保护别的人?年龄不是代沟,三观才是。”
吴勋嗤笑:“三观,你这种小白脸还有脸跟我提三观?”
“我在你的前同事们嘴里听到了一件事,听说你为了巴结李为把你亲生妹妹都献出去了?只可惜李为不好这口,没帮你当上警察。我看李为对你倒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某些人为了往上爬会不会投其所好?毕竟连亲妹妹都能送出去做人情,为了达到目的,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吴勋上下打量着欧阳,在看到他腰上缠着护腰时立马产生了一个猥琐的念头。
“欧阳,你的腰不好啊?是不是整夜伺候李为,李为那莽夫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你搞出职业病来了?都说无利不起早,你要是没给他点甜头他怎么可能为了你得罪其他人?反过来,他要是没答应你什么,你怎么可能为了2000块钱的微薄工资任劳任怨地留在他身边做苦力?竟然连我都撬不走?说说吧,李为都给你什么了?我吴勋今天在这撂下一句话,他李为能给你的,我吴勋照样能给你……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我的技术可比李为好多了!你不多试试怎么知道谁最好?谁更适合你?”
“嘭——”
欧阳一个飞踢把吴勋连人带板子踢出去五米开外,板子成了碎片,吴勋躺在地上揉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半天起不来。
“哟,造黄谣造到我头上来了?”
欧阳对吴勋的话只觉得好笑:“你瞎了?我被捅的时候你就在旁边杵着呢,你眉毛下面那俩窟窿眼是放风用的?你不用在这儿自我介绍,你是个什么垃圾货色,你这一路怎么爬上来的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自己脏所以看谁都脏,你的老本行做多了所以看谁都像同行。”
“李为曾经告诉我一句话,他说当别人侮蔑你的时候不要自证清白,因为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有多冤枉。吴勋,你说这些恶心话不就是想看我自乱阵脚吗?你还想看什么?看我吓得当场尿裤子?看我为了自证清白跟李为绝交?得了吧,你的计谋跟你本人一样烂,你的格局跟你那玩意儿一样小。奉劝你一句,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吴勋被人搀扶起来,见造两人的黄谣行不通,于是又改用激将法:“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长没长脑子,有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以前在学校被老师管,在家被父母管,在单位还要被李为管!你不觉得憋屈吗?他是你什么人啊?你干嘛非得听他的?”
欧阳没了兴致,慢慢解着护腰想回家睡觉。
“他是我队长,是我想成为的人,我不听他听谁的?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啊?你配吗?”
吴勋恼羞成怒:“真是李为的好狗啊!这么听话?他让你吃屎你也吃吗?”
欧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当然。”
吴勋服了:“好,好!你小子有种!”
吴勋再次夹着尾巴无功而返,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的李为非常感动,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错怪欧阳了?
欧阳把护腰的粘条撕开,李为走到他面前。
“谢谢你。”
欧阳不敢相信地抠了抠耳朵:“谢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队长你竟然谢我?这里面不会又有诈吧?你谢我什么?”
“谢你这么信任我。”
“你都听见了?”欧阳解释道:“信任是相互的,你让我去吃屎我真的会去,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