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这才想起来,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周恨远时就觉得他很面熟,原来是长得和王爷十分相似。
可整个邾王府,甚至是在帝都皇城,都未曾听说过王爷有一个庶子。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王爷膝下只有丽阳郡主,并无其他子嗣。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自己是邾王的庶子,如果不是知道周恨远的品性,韩世忠他们也不可能相信。
“小远,你真是王爷的儿子?!”吴起震惊地问道,毕竟皇亲国戚可不是能随便认的!
“吴起叔叔,我倒希望自己不是他的庶子,而是像子轩他们一样,是寻常百姓的孩子!可惜……事实就是如此!”周恨远一脸惆怅与失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韩世忠温声询问道。
此时的周恨远,思绪开始回到了十二年前,也揭开了他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的娘亲原是楚北国的公主,楚娴秋。当初因为联姻来到大周煜国,本来是要进宫当妃子,却阴差阳错被皇上指婚给了邾王!”周恨远一脸冷漠地说出邾王二字,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当年善良不争的娘亲并未同意皇上让她以平妻正王妃身份嫁入王府,反而甘愿以侧王妃身份嫁给邾王,毕竟邾王妃已在王府多年,自己远嫁他国,没必要一来就喧宾夺主。”
“邾王府的人都知道,公主不是因为没了孩子伤心过度,皈依佛门不问世事了吗?”韩世忠在邾王府时曾经路过那个佛堂别院,下人看了急忙提醒他,这是楚北国公主念佛的佛堂,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呵呵,我就是那个说没了的孩子!对外宣称是皈依佛门,实则是将我和娘亲软禁在了这个别院,再也不能出来!”周恨远苦笑地说道。
打从他记事起,他就天天看到娘亲以泪洗脸,不明白为何他们不能踏出这个院子,也不明白每次爹爹过来都是言语辱骂娘亲,对他更是视而不见,冷漠至极。
有时听到外面院子的嬉笑声,他知道,那是爹陪着丽阳郡主在放纸鸢!
看着天空那飞得老高的纸鸢,他多希望自己能和纸鸢一样展翅飞翔,带着娘亲离开这个冰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