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嘴里是在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道：“快起的请节度使前来啊。”

“都在愣着干什么？”

……

天亮。

潘凤擦拭着刀刃之上血迹，又是一夜没歇。

连续作战了这么久，他累得这眼皮都好像是抬不起了。

不过， 当他一回头时，就看见一旁的郭浩，此时连眼睛都没了。

从眼眶之中流出一行血痕，那血痕在脸上干凝，眼眶之中还卡着一个箭头。

“来人啊！”郭浩此时也感觉到了疼，“给吾将这眼中的箭头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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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晚上战至正酣时，他是一点没感觉到疼。

等到这打完之后，就开始感觉到疼起来了，疼得他是叫也叫不出，喊也喊不应，唯一能做也就是硬挺着。

“医官，医官！”郭浩在不停的叫吼着。

直到有人来告诉他，“医官已经在昨晚的乱战之中，被乱箭给射死了。”

“没有医官了。”

潘凤在远处招了招手，，说道：“过来，我帮你把箭头拔出来。”

说着，他拔出了腰间的一把匕首，将匕首放在火上来来回回的两面烤了一下，等到那刀尖之上都已经发红时，他让郭浩将脑袋给伸过来。

郭浩问道：“防御使，你手稳吗？”

“我不会死的吧？”

潘凤道：“这我可说不好了啊！”

“活马当死马医吧！你现在也只能靠了我啊！”

“赶紧的。”

郭浩是将脑袋给伸了过来，潘凤看着眼眶周围的烂肉，用那烧红的刀尖，一点一点儿的将安雄烂肉给割开。

“啊啊啊！！”郭浩在忍了一下之后，是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来。

潘凤捡了一块木头塞进了郭浩嘴里。

“别叫，疼是有点儿疼了。”

“总比把命给丢了好。”

等到周围的烂肉都给割干净之后，他用刀尖将那嵌入到了眼眶深处的箭头，一点一点儿的给撬了出来。

这眼睛肯定算是废了，里面的眼珠子，泛着一股白色。

潘凤是想起了夏侯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眼珠子都给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