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连忙解释:“我怎么可能故意害您呢,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
“你应该清楚,这信一旦流传出去,光凭这信里的内容,我们俩可能都得玩完!”
袁崇焕加重语气强调。
祖大寿坦白说:“袁大人,实话告诉您,如果被上面知道了,恐怕是躲不过一场灾祸。”
“但是如果不把信交给您,惹恼了哪位大汗,我们辽镇也同样逃脱不了惩罚。”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辽镇的将来着想,才冒险没告诉上级,私下把信亲手交给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可是议和这样的大事,哪里是一个小小的辽东巡抚能够决定的?”
“没有京城的命令,谁敢私自和建奴搞这些小动作?”
袁崇焕反问。
祖大寿狡猾一笑:“这就要看袁大人您有没有那份胆量和智慧了。”
他接着说:“袁大人,虽然我们辽镇被誉为边疆最强军队,骑兵名声在外。”
“但只有您这样地位高权力大的人才知道,这些名声都是虚的,如果真的那么英勇,建奴早就不复存在了。”
“实际上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
“以前说的那些胜利,今天一个捷报,明天又一个,最后还不是退回来守在关内。”
“这出戏演给谁看?”
“朝廷心里跟明镜一样,辽镇在真正的战场上并不是建奴的对手,只能依靠城墙和大炮来防守。”
听了这话,袁崇焕沉默了,双方心里都清楚,只是之前没人愿意挑明这层事实。
祖大寿继续说:“大汗在信里具体写了什么,我不打听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明白,为了辽镇,那位大汗的要求,我不能拒绝。”
袁崇焕平息了一下情绪:“那又如何,就算我是辽东巡抚,甚至是朝廷里的重臣,谁敢随便和大汗谈论议和的事?”
“不用等到皇帝出手,那些御史和言官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祖大寿提出了建议:“那就让他们找不到任何把柄,只要我们干干净净,谁也不能拿辽镇怎么样。”
“毕竟,抵抗建奴还得靠我们呢。”
袁崇焕深深地看着祖大寿,缓缓地说: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祖大寿心里暗暗高兴,这事十有八九成了,辽镇可以避免和建奴硬碰硬,私底下的默契会让日子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