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视线从高空降了下来,落在因梅尔身上。
这一目光对因梅尔来说很熟悉,他曾无数次走在这道目光之下,他也因此感到厌恶。
因梅尔上前几步,手指轻抚过方才风刃留下的痕迹。树干上还有其他许多夸张的划痕,使得它看起来无比斑驳,明显就不是由自然环境所造成的。
他的动作简直称得上温柔。然而,就在这种缓慢而仔细的抚摸中,因梅尔低声道:“我无法杀死你,但是苏枕可以。只要把他的能力培养到我想要的程度,不仅是你,起源之地里的一切都难逃灭顶之灾。”
“这就是我作为‘孩子’的回报,怎么样,是否让你满意了?”
因梅尔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稍一用力,五指便深深陷进树干之中。他感受着整棵树木在以微不可察的频率颤抖,既是由于来自外部的痛苦,又或许还深受来自内部的伤害。
这种游戏已经玩了很多次,因梅尔只觉得索然无味。他收回手,看着树干的伤口飞快复原,眨眼间便只留下五个浅到几乎看不见的印痕。
那些清晰可见的伤痕代表着更惨烈的伤害,但无论怎样凶猛的攻击都无法毁掉这棵树。它被砍断、折断、大半部分灰飞烟灭,都会很快自我再生,完好如初。
这其中既有“创造”灵质的作用,又有他自己的因素。
作为由这棵树孕育而出的生命,他释放出的灵质只会被吸收,不可能聚成足以毁灭树木的力量。
也许还有身为灵质起源的自我保护机制,谁知道呢?他并不在意这个。
“虽然以前没有类似的机会,但我还是很惊讶,你竟然会出手维护别的东西。”因梅尔的语气像是闲谈,“看来在我缺席的时间里,你们相处得很愉快?”
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因梅尔皱眉:“说话。”
似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冷漠,一个声音结结巴巴而又轻轻地说:“我,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