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挺好的!我听说,去年有寒潮?”
“是前年的事!你走后不久,老大的雪,连下了十天,一直到腰…营地里的帐篷都压塌了好多,鹿群也冻死了一半。我带人使劲去救,也没救活几头…去年稍稍缓过来些,但还是入不敷出。各部落的存粮只能支持一年,各部落头人吵着要南下,要找我们借粮,还挺急的…”
“主神庇佑!嗯,紫貂,你别担心。我坐的帆船,来的快。塔米草的大船队在后面,带了米和盐,也会接手各部养不活的丁口…南边能弄到不少粮食,很缺信得过的战丁。山部是我们最亲近的盟友,是能当成本部的,有多少收多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洛山达抓着妻子粗糙的手掌,仔细感受着上面的老茧。
比较硬的旧茧在虎口和指节内侧,明显是长期握弓射箭留下的。而新一点的老茧在手掌根部和指肚处,则是拿农具留下的。在新旧老茧之间,还有一道很长的老茧,横过整个手掌,那是驯鹿与驾驭雪橇时,攥紧缰绳留下的。
“我的妻子,会射箭打猎,会驯鹿驭狗,也学会了种土豆。而她十六岁嫁给我,今年才十八岁…”
洛山达默了默,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山部的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紫貂也没觉得苦。但他心里,总是有些亏欠。
他其实不是沉闷的性子,无论是和奇美尔总祭司,还是祖瓦罗总祭司在一起,都能说上很多。但和紫貂在一起,他总是说得很少,反而是紫貂说得多。在溪水流过的土豆田边,他听着女人絮絮叨叨,讲着营地里操劳的琐事,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冬天快过去时,紫貂会坐着狗拉雪橇,去老祖母的营地参加新年鹿祭,分吃冻死的鹿肉。春天没到时,在冰上凿个洞,冰钓手臂长的大鱼。雪化了后,在河流入海处打渔,有怀孕的就丢回去,打多了就用盐腌成咸鱼,留着后面吃。然后长草发芽,日头特别长,就要抓紧时间,粗粗细细的种些土豆。种土豆的闲暇,看到好看的飞鸟,就射上一箭,把那些鲜艳的羽毛拔掉…
“拔羽毛?拔羽毛做什么?…”
“给你做羽冠啊!海部的传统,酋长不都是戴羽冠的吗?就是这边的鸟羽不长,不如你之前戴得那顶…”
“...噢!”
洛山达“噢”了一声,重重点了下头。他还是话少,但心里莫名的有些挣扎、有些烦躁。片刻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把那个和人样式的包裹打开,笑着递到紫貂手里。
小主,
“打开看看!给你的礼物!…”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