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所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番别样的说法。
彼时,他正在一家喧闹嘈杂的客栈中用餐,周围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嘈杂人声。
忽然,他听到隔壁桌的人正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大肆炫耀,声称云阳泽周边的好几个县,已经接连丰收了好几年的时光。
从云阳泽分流而出的无数条如银蛇般蜿蜒的小沟小河。
每逢涨水之际,常常会有不少膘肥体壮的大鱼欢蹦乱跳地跑出来到这些小沟小河里。
居住在周边的人们,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大鱼大肉更是家常便饭。
除此之外,云阳泽那辽阔无边的芦苇荡里,野鸭子多得不计其数。
不管是蹑手蹑脚地去寻觅野鸭蛋,还是在隐蔽之处巧妙精心地下套抓捕野鸭子,对于当地的居民而言,都能收获一笔颇为丰厚的收入。
当时侯良听到这番话语,只是在一旁微微浅笑,未发一言。
他心中深知,世间诸事,往往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其中的真相或许远比表面所展现出来的要纷繁复杂得多。
假如云阳泽真如这人所说那样。
那这云阳泽的野鸭和野鸭蛋,要么掌握在某些帮派手里。
要么就是掌握在当地官府手里。
怎么可能允许普通人不劳而获的就获得这些东西。
当官的那些个官老爷和那些个帮派的人不上门强抢,已经算得上功德无量了。
还指望他们会仁慈到,这简直就是羊羔跪下来恳求狼别吃它。
“好,这两银子是你的酬劳。”侯良把手里的银子递给对方。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大恩大德。”中年妇女语无伦次,一个劲地感谢。
侯良刚转身走出几步。
一旁的几个男人原本黯淡无神的眼里瞬间冒出如饿狼般贪婪的绿光。
他们像发狂的野兽一般,连滚带爬、不顾一切地扑向这个中年妇女手里的银子。
只见他们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拼命地去抢夺,口中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叫,仿佛这一两碎银子就是他们生存的全部希望。
侯良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看到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正在疯狂争抢他刚才递给中年妇女的那一两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