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残,看似皇家事宜,但每一次皇位的更迭,背后都是无数臣子的官职变幻,乃至丢掉身家性命!
杀人,这是政治斗争之中最后、也是最为暴烈的手段。
连皇帝、太子都能杀,那诛灭几个大臣全族,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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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地凉气泛起,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后世的大唐皇帝立一个规矩,禁止他们亲族相残才好?”
裴寂的话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大殿之中所有大唐臣子的赞同。
无论是李建成这一派,还是李世民那一派,这一刻每一个大唐臣子的意见都出奇的统一。
你们老李家就不能温和一点吗?
这样天天杀来杀去的,我们这些给老李家打工的大臣,心里是真的害怕啊!
李渊表情无比凝重。
他的目光看向李建成,最后落在了李世民身上。
李世民赶忙摆出一副虚弱表情。
管他父皇知道不知道呢,卖惨就完事。
儿子给爹卖惨,不丢人!
李渊见状,也是无语。
心中,却有无数念头翻滚。
李渊非常清楚,大唐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源头何在。
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悍然杀兄夺权,给大唐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
更坏的是,李世民偏偏还那么出色,当皇帝开疆拓土不说,直接都干到被金幕视频作者评为“千古四帝”之一!
那后面的大唐子孙们可就有想法了。
太宗皇帝他老人家杀了兄弟上位,创下如此巨大的功业,凭什么我不行?
只要我敢起兵,敢杀掉所有皇位上的挑战者,我就是第二个太宗皇帝!
故而,从李世民之后,李承乾、武则天、李旦、李隆基……
几乎每一个上位的大唐皇帝手下,都沾染着自己亲族的鲜血。
这是一个诅咒。
一个从玄武门开始,就萦绕在大唐皇位周围的诅咒!
刚刚金幕视频之中的李亨,只不过是同样遵循了这个诅咒,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叫做陈玄礼的将军,关键时刻依旧没有背叛李隆基。
否则,李隆基也必定会死在马嵬驿之中,死在他儿子李亨的手下!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渊深吸一口气,心中做出了决定。
“世民啊,你身体如何?”
李世民赶忙虚弱道:
“父皇,儿臣现在好像有点走不动路,呼吸困难,心跳也有点快,手还有点抖……”
李世民噼里啪啦,说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挂掉一样。
李渊哦了一声,淡淡道:
“朕本来还打算让你去征讨突厥呢,看来你的身体是不支持你出征了。”
李世民愣了一下,瞬间一跃而起。
“咳咳,父皇,刚刚儿臣是跟您开玩笑呢。”
“父皇请看,儿臣现在身体好得很,吃啥都觉得香喷喷的,一顿饭能吃三斤牛肉,拉弓来个三石的随随便便,骑马一日千里更是不在话下!”
李世民右手握拳,将胸口拍得砰砰响,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渊。
“父皇,现在能把征讨突厥的主将职位交给儿臣了吗?”
看着李世民这做作的样子,李渊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朕封你为漠北行军大总管,兼领大唐北方诸郡兵马。”
“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准备,所有将官一律由你任命。”
“以裴寂为监军,等时间到了,你就率军出征去吧。”
“这一次,把颉利的脑袋给朕拿回来!”
李世民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拍着胸口做出了保证。
“请父皇放心,颉利的脑袋,儿臣一定给您奉上!”
李建成看着这一幕,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父皇怎么会突然让李世民这个臭小子出征呢?
他的军功如今在大唐之中就已经是无人能及了。
若是再灭掉突厥的话,这声望之隆,简直不做第二人之想!
然而,李建成偏偏还没有理由去反对。
大唐征讨突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和大汉征讨匈奴一样。
但李建成还是不甘心。
就在他想要开口,尽可能地阻止李渊这个任命的时候,李渊的话也传到了李建成的耳中。
“建成啊,这段时间你就去太原府驻扎,负责为世民供应后勤粮草。”
“这可是涉及到大唐国运的事情,只有交给你,朕才放心!”
李建成闻言,心中也是一喜。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将此事给办好!”
对李建成来说,只要能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那就有足够的功劳可以分润。
能分功劳,一切都好说!
李建成兴高采烈,却没有注意到,大殿之中有几名臣子,表情颇为凝重。
等到朝会散去,李建成正准备回东宫召集心腹们开会,有人已经走到了李建成的身旁。
“太子殿下,臣觉得咱们的情况非常不利啊。”
李建成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发现是东宫洗马,户部郎中魏征!
李建成点头道:
“本宫当然知道,世民那小子这一次拿的是头功。”
“但只要本宫也有功劳,他就没办法更进一步!”
魏征摇了摇头,表情非常凝重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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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臣担心的不是这个。”
“臣觉得,这可能是陛下有意为之,要把太子殿下您调出长安!”
“什么?”李建成吃了一惊,忍不住道:“这不可能吧?”
魏征正色道:
“如今殿下您和秦王殿下之间的争斗已经完全白热化了,陛下竟然一口气将您和秦王殿下两人都调出长安,恐怕是要在长安之中做什么大动作了。”
李建成闻言,表情顿时也变得难看起来。
沉默片刻之后,李建成道:
“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对本宫有利,还是不利?”
魏征摇头道:
“臣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知道陛下是如何决定的呢?”
“但臣有一种感觉,这大唐的下一代储君之争,恐怕在这一次征讨突厥之后,就要真正水落石出了!”
李建成闻言,心中顿时感觉压力巨大。
他咬着牙道:
“无妨,父皇既然现在还没有废掉本宫这个太子,那就说明父皇心中肯定还是更加倾向本宫的。”
“说不定出征归来之后,世民他在长安城之中的党羽就已经被全部清扫干净了。”
“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李建成说着,自己的信心增长了不少,迈步向前。
“魏征,走吧,我们回东宫好好商量一下!”
看着李建成急促离去,魏征欲言又止。
魏征确实不知道李渊的想法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魏征做出猜测。
殿下啊殿下,陛下若是真的倾向于你,又为何给秦王殿下出征的机会呢?
皇宫后院,御花园之中。
李渊正在和裴寂喝酒。
“来来来,老裴啊,干了这一杯!”
裴寂察言观色,笑道:
“陛下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啊。”
李渊笑呵呵地点头。
“是啊,朕刚刚想通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心情可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裴寂赶忙举起酒杯。
“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李渊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又道:
“老裴啊,你怎么就不问问朕解决了什么事情?”
裴寂正色道:
“陛下想要告诉臣的话,臣自然就知道了。”
“但臣今天脑子不太够用,不太想记住更多的事情了。”
李渊哈哈大笑,虚指了一下裴寂。
“你这个老小子,就是滑头!”
“但朕偏偏要告诉你!”
裴寂苦着脸,道:
“陛下,别说行不行?”
李渊盯着裴寂。
“不行。”
裴寂无奈,捂住耳朵。
李渊一拍桌案,怒道:
“裴寂,你把手给朕放下!”
裴寂一脸绝望地放下手。
“陛下,臣只想好好活着啊。”
李渊点头道:
“这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
裴寂哑然半晌,硬着头皮道:
“是太子和秦王之间,陛下已经做出选择了?”
李渊哈哈大笑起来。
“老裴啊,朕就知道,全天下的人,就你最了解朕!”
“来,咱们喝了这一杯!”
裴寂愁眉苦脸地和李渊碰了一杯,道:
“陛下该不会想要告诉臣,这个选择不会再更改了吧?”
李渊斜了裴寂一眼。
“怎么样,全大唐的人都不知道,就你知道了,朕对你够好了吧?”
裴寂一声叹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李渊行礼。
“臣只能说,陛下英明!”
李渊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老裴啊,你说将来大唐的子孙们,会不会觉得朕开了一个坏头?”
裴寂眨了眨眼睛,笑道:
“陛下是大唐的开国高祖,又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李氏子孙敢质疑陛下呢?”
“再说了,他们质疑陛下又如何,难道那个时候陛下还能听得到吗?”
李渊闻言,不由捧腹大笑。
“有道理,你这老小子,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夜深,裴寂坐着马车离开皇宫。
刚一离开皇宫,裴寂就急不可耐地对着车夫吩咐道:
“立刻去秦王府!”
马车刚刚转头,裴寂却又改变了主意。
“不,先回家,这些天老夫都不能再去拜访秦王了!”
车轮发出了吱吱呀呀地声音,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大汉世界,皇宫外城。
一群大汉大臣正在拾级而上,缓缓朝着大殿走去。
陈平凑到了萧何的面前。
作为大汉的丞相,萧何地位超然,百官都非常自觉地落后萧何好几个身位,只有曹参跟萧何并肩而行。
萧何看了一眼陈平,皱眉道:
“怎么,又有潜伏在匈奴的间谍被发现了?”
陈平讪讪一笑。
“老萧,都是老乡,怎么总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萧何翻了一个白眼。
“咱们第一批派去匈奴的间谍,一年下来死得只剩五个人,你想让老夫和你说什么话?”
曹参不阴不阳地跟了一句。
小主,
“五十万两都打水漂了。”
陈平大怒,瞪了曹参一眼。
“你这老曹,每天就钻到钱眼子里面不肯出来!”
“就算死得只剩五个,只要哪怕一个人能传出关键的讯息,这五十万两难道花得不值?”
曹参哦了一声,道:
“当然值啊,我只是在怀疑你陈平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调教出能传递关键信息的部下罢了。”
陈平一阵心累,懒得和曹参继续拌嘴,转头对着萧何道:
“代王的事情,怎么办?”
萧何笑呵呵地开口。
“代王能有什么事情?”
陈平急了,道:
“戚夫人和刘如意才刚刚被赶出长安没多长时间,陛下就把薄姬和代王刘恒弄回来了。”
“名义上是想念儿子,但这半个月里陛下天天召见代王,难道你不觉得很反常吗?”
萧何悠悠地开口道:
“陛下喜欢儿子,要享受天伦之乐,反而有错了?”
陈平气急败坏,低吼道:
“萧何,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明知道,代王刘恒根本就是回来和太子刘盈抢皇……”
萧何及时伸手,一巴掌甩在陈平脸上,将这句话给中断掉了。
三人身后,大汉群臣愕然不已。
萧何表情平静,皱眉道:
“老陈,注意你的言辞!”
陈平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不免一阵后怕。
刚刚他气愤之下,说话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万一被后面的某个家伙听到,禀报给了陛下……
陈平干笑一声,重新凑近萧何,低声道: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代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做,你总得给老兄弟一个准话吧!”
“怎么,难道我老陈已经不配当大家的兄弟了?”
这个大家,指的自然是丰沛军功集团!
萧何哼了一声,过了片刻才用更轻的声音道:
“此事和我们无关。”
“啊?”陈平傻眼了,“这怎么可能跟我们无关?这可是关系到那个位置啊。”
萧何淡然一笑,道:
“那个位置,是你能坐,还是我能坐?”
陈平连连摇头。
“别开玩笑了,我们又不姓刘!”
萧何道:
“对啊,所以关我们屁事?”
陈平又有些急了,道:
“难道我们就不能提前布局押注,引导一下陛下,争取最好的结果?”
萧何呵呵一笑,拍了拍陈平的肩膀。
“来,我问你,现在的情况是我死了老曹接班,老曹死了你接班。”
“你还待如何,还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陈平呃了一声,道:
“万一座位的新主人有想法呢?”
萧何耸了耸肩膀,道:
“反正我是丞相,我死也是死最早的,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
陈平气急败坏:
“你!”
萧何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萧何才拍了拍陈平的肩膀,附耳说了一句。
“你怕什么?无论谁当皇帝,都需要我们的支持。”
“我们无需站队,只需要等新皇帝坐上去,他自会来拉拢我们。”
“懂了?”
陈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为何一点都不急呢。”
萧何嘿嘿一笑,道:
“你呀,正应了一句谚语。”
陈平道:
“什么谚语?”
萧何表情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