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没说打不得。”
郭嘉的声音在后面冰冷地传来:“青羽心软,为了李怡萱不愿追究,换作他大哥在这里,你全家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不曾说的是,换做孙宇当初在此,只怕夏绪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孙原的武功废了,孙宇还是天道之下第一人。
李怡萱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半张脸都有些僵硬,她不敢抬头看着心然,声音已是低沉:
“我就想问问他怎么样了。”
“你没资格问。”
林紫夜快步走到心然身边,一把拉住心然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盯着李怡萱,一字一句道:“然姐舍不骂你,我骂。”
“青羽废了双腿,一个人去了外面,你当初不管他死活,如今来问什么?觉得跟别的男人睡了半年,乏味了想回来换换口味?”
“有本事就跟这个男的过一辈子,你为了他抛弃了青羽,抛弃了一切,别他妈的让我发现你们最后没在一起,那可是真恶心!”
“你够了!”
夏绪洋怒吼一声,已是气疯了,脖子上青筋尽露,一手拉开李怡萱:“我们如何关你们何事?”
林紫夜冷笑:“我差点忘了,当初她想来看青羽还要你点头同意,青羽照顾你那么久,她都不曾给一个名分,你伸手勾勾指头她就回头去找你了,果然是你养的一条好狗,过了半年还要回到你身边。抱歉,清韵小筑不想养狗,滚!”
“走!”
夏绪洋忍无可忍,一手拉着李怡萱的手:“我们本来好心好意,岂容得你们如此侮辱!”
回头处,是郭嘉冰冷的脸。
“郭某未曾看出你们哪里好心好意。是不是想看着青羽为了这个女人撕心裂肺,再死一次,方才心满意足?”
“听说夏家是荆州武陵郡义陵县的?”
他望着夏绪洋怒火中烧的脸,轻声冷笑:“孙宇不日官拜荆州牧,义陵的五溪蛮子两百多年来时常造反,郭某倒是很想见见荆州牧如何斩草除根。”
李怡萱的脸骤然抬起,眼睛里早已溢满了泪水:“不要……”
“呵……”
郭嘉的嘴角一阵抽搐,冷笑不止:“当初青羽对你发誓,不会动你,不会动夏绪洋,他做得如此贱,做生死之交的,郭某理所应当替他守着这份承诺。郭某是郭某,孙宇是孙宇,想求情,去找建宇。”
“你若是他弟妹,说句话不难。”
“如今……你可还有脸?”
“伤害青羽至此,还不准他报复,还不准他将你们二人的事情说出去。”
他盯着李怡萱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字一顿地冷笑着:
“郭某杀的人不少,不过你……当真令郭某另眼相看了。”
李怡萱的泪水早已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竭力保护过的女人,抬头望着夏绪洋道:“听说你是荆州人才,还进了书院教书?你们两个还一起参与了书院修习?”
夏绪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信的神色,却及时反应过来,郭嘉郭奉孝是北境几大实权人物之一,他想知道的事情,会很难?
“三尺讲台,是孔子留下来的。”
“愿你站得住。”
郭嘉不再望这两个人,本是入不得他眼中的人,他又如何在乎?
“走罢,不送了。”
心然转身,与林紫夜、郭嘉一同进入清韵小筑。
这场景,一如当初她抛弃孙原的那个雨夜。
李怡萱站在那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一阵晕眩,竟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身后,是林紫夜冰冷的话:
“好好在一起,天长地久,别让青羽再为你死一次。”
北境,已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