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听到乡音也是非常高兴,二人互相报了一下籍贯,居然是同一个县的。王定六身材高大,完全没有普通江南人的文雅,反而西北多年,满身满脸都是透着沧桑。外表粗犷的王定六讲着一股子软糯的江南软语,一瞬间竟然吸引住了李师师。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李师师突然说道:“官人送我这等贵重的礼物只怕不是简单跟奴家聊天,听我唱曲的吧?”
王定六道:“姑娘以为我的来意是什么呢?”
李师师突然平缓的说道:“奴家就斗胆猜一下,你是为种师道讲情的。”
“啊”,闻听此言王定六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们没想到一个勾栏院的妓女竟然有如此见时。他机警四处巡视,只怕周围有什么伏兵之类的。
李师师看道王定六如此机警,不禁抿嘴一笑,道:“官人放心,这里只有奴家一人。”
王定六定了定神,觉得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道:“我正是西军的探子,不知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李师师没有答话,随手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了以后里面有几件目前市场上很难见到的玻璃发簪、玻璃项链还有一小面玻璃镜子。王定六一看这些玻璃制品都是出自西军单如圭的造办处的精品。不过是几个月前的手艺,现在已经能够做出极少数的彩色玻璃制品了。但是就是这些透明的玻璃首饰和镜子,现在产量也是极低的,在东京都可以卖出天价。这些精品首饰是当初种师道让单如圭烧制一批道教的祭祀礼器时,同时烧制的,专门送给给皇嫔妃们的,没想到在李师师这里能够看到。
李师师道:“这些东西价值连城,都是种师道进贡给朝廷的。如今你带来的玻璃手镯晶莹剔透,通身翠绿,这等货色是这些贡品价格的十倍!也只有你们西军能够做出来,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不进贡朝廷,反而贿赂我一个勾栏院的歌女吗,难道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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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六道:“姑娘好心思,让王某佩服。在下也不说虚词了,正是有事求助姑娘。”说着就把西军面临的处境说给了李师师。
李师师道:“那赵官人倒是经常到我这里喝茶听曲,也经常把一些朝中的烦恼之事在这里跟奴家述说。不知官人知否,如今朝廷西军获胜,媪相却大败,原来朝中公相蔡京大人看不惯媪相,所以压制西军。如今是媪相也觉得西军这次获胜没有他的功劳,也对西军不满。西军虽然获胜,但是两位相爷都是态度暧昧,赵大官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因此这件事情久拖不决。”
王定六简直对这个李师师刮目相看,这智慧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折赛花。王定六本来心里想的自己嘴里却不小心说了出来。没想到折赛花3个字倒让李师师吃起醋来。李师师略带愠怒道:“这个折赛花是何许人也,莫不是官人知己,改天也让奴家见识见识。”
王定六见李师师有些恼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折赛花那是我家军师,也是宣慰使种师道大人的干女儿,我等均受她节制。”
王定六的一席话让李师师双颊绯红,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恼怒。半响定了定神道:“倒让官人见笑了。我可以帮官人在赵大官人面前游说一番,只是官人能给我什么?”
王定六道:“姑娘若能帮我西军,我西军定会倾囊相赠,只盼姑娘能开出价码……”王定六刚刚说道此处,发现李师师面色有些不对,他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李师师,所有也不敢往下说了。
李师师道:“奴家只是帮助官人,与西军何干。”
王定六道:“姑娘的意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