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庆道:“刘鞈与我是多年挚友,他现在是真定府知府,我军驻扎的定州紧挨着真定府,所以我们相互经常走动。那刘鞈跟朝中的李纲关系甚密,我出征后不久刘鞈从李纲处得到朝廷蔡京、王黼等人一直要削弱我们西军消息,广阳郡王也态度暧昧。因此我请求回西北的奏折根本道君皇帝根本就没有看见,这次剿匪只不过朝廷利用我军余勇而已,无论胜负我都无法回归西北了。”
种师道道:“你是何时知道此事?”
刘延庆道:“我本不知道,还是满心欢喜的跟宋江做那些猫捉老鼠之事。后来东昌府一战打败,要不是刘鞈送给我的一员小将骁勇,我几乎无法冲出宋江的重围!我刚冲出重围,刘鞈就派人过来送信,我觉得先被朝廷戏耍,后又让宋江欺骗,打了一辈子仗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也真是窝囊。当时一不留神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种师道奇道:“你真的从马上掉下来了?”
刘延庆尴尬的笑了笑,道:“什么都逃不出你种彝叔眼睛,还是那个刘鞈派过来的小将名唤岳飞的,给我出的出主意。”
种师道说道:“那个岳飞,莫不是你帐外的那个操河南口音的亲兵。”
刘延庆道:“正是此人。彝叔如何知晓。”
种师道回道:“我观此人相貌不凡,刚才轻松就能挣脱我儿世豹的纠缠,想必有些本领。”
刘延庆道:“何止有些本领,此人武功可能不如世豹,但是绝不再林冲之下。最难的是此人精通兵法,足智多谋,足可以媲美令嫒(指的是折赛花)。我决心辞官,今后环庆军就归彝叔统辖,这个人还请阁下珍惜重用。”说道此处,刘延庆又想了一会,低声说道:“如果此人不为兄台所用,也不要让此人为他人所用!”说完,刘延庆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杀头的动作。
种师道听说外边那个操着河南口音的相貌堂堂的亲兵就是岳飞,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些激动,但是也许是穿越后遇到的人和事情太多了,现在根本就兴奋不起来。
种师道看着刘延庆道:“就是这个岳飞给你出主意假装受伤的?”
刘延庆道:“正是。”
种师道说道:“你也真是糊涂,西军上下谁不知你能在马上睡觉。广阳郡王掌管西军多年,这些伎俩能够满得到他。我看这个岳飞也是徒有其表。”
“不不”,刘延庆解释道:“岳飞才来西军几天,很多事情他不知大。不过这个人真的有林冲之勇,折赛花之智,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此人的脾气也如林冲一般,说好听点是为人耿直,说不好听的就是为人木纳,不懂变通。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厢军还是禁军都很难得到晋升,刘鞈也是爱惜这个人才,才将此人推荐给我。”
种师道素知刘延庆并非宽厚之人,今天能如此卖力推荐岳飞,不禁也是奇怪,也许岳飞真的有过人之处。于是说道:“好吧,你先暂且‘养伤’,我去给广阳郡王写信,就说你真的摔伤了,好歹让你回西北。”
刘延庆道:“彝叔,起身你我的心思彼此都清楚,都想独掌西军。如今我真的心灰意冷了,西北我也不回去了。我把环庆军都交给你,我带着家眷去高昌国找我儿刘光世去了。我儿最近给我来了一封信,说道高昌国虽然远离中原,但是那里也是别有一番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