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的大队人马距离亳州只有50多里,所以童贯、高俅等骑着快马半天时间就到了。来到亳州后,童贯、高俅就分头行动。童贯带人去了太清宫,而高俅则带人直奔了亳州县衙。
亳州知县张甲早就知道徽宗皇帝的南巡的队伍到了亳州境内了,原本他应该带人去迎接圣架,不过他现在已经得知金兵南下了,但是徽宗皇帝却舍了东京跑了,因此他也对徽宗皇帝的行为不齿,况且他也想逃走,所以就没有心思迎驾了。
现在朝廷内外一片大乱,整个朝廷的运转体系已经失灵,淮南东路、淮南西路都已经乱成一片了,这两路宣抚使年前还把公文发发到亳州,请亳州准备勤王的粮草等一众事宜。甚至还有一路人马坐船船沿着涡水直至开到了亳州,后来由于再往北涡水上冻了,才弃舟登岸去东京勤王。
但是随着靖康年到来,金兵南下甚急,现在几乎没有公文发到亳州了,相反的倒是各种传言满天飞。很多州府官员害怕金人南下,都卷了细软开始逃难了,各地逃难的百姓更多。张甲听说金兵过了黄河后,就觉得朝廷根本无力抵抗金人了,于是也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命。他跟其他州县先比有逃跑的工具,就是那只勤王军留下的20多条战船,只要开动一两条船就足以让他逃跑了。他之所以没有早些逃走,就是想等涡水解冻后跑得方便些。
今日张甲听说涡水已经解冻可以行船了,他就急急忙忙打包细软准备难逃,因为他知道此时不逃,那就要准备接驾事宜,到时候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恐怕就身不由己了。
高俅来到亳州县城,发现县城四门打开,一个守卫都没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向南方逃难。高俅一路南行这种场面看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此刻只是祈求这里的知县还没有逃走,三班衙役和驻防的土兵还在。
高俅催马进城直奔县衙,他来到县衙之时正好看到张甲整理车帐,准备南逃。高俅高声喝道:“县令出来!”
正在收拾行李的众人见一群鲜衣怒马的官军来到了当场,大家有些不知所措,都看向了张甲。张甲上下打量了一下高俅,断定这是一个高官,只是他不认识而已。
张甲一抱拳,道:“小人便是县令张甲,不着大人怎么称呼,唤小的何事。”
高俅道:“你即为县令,为何不思守牧一方百姓,反而要弃城而逃。”高俅此时都对自己义正词严的话语吓了一跳,其实他自己不就是跟道君太上皇一路难逃的吗。
张甲见高俅指责自己,道:“不要那么难听,那个弃城而逃。下官只不过是效仿太上皇出城巡查本县百姓疾苦而已。”
高俅见张甲耍起了无赖,也觉得无奈,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昏君就会出奸臣,他自己也许就是奸臣。高俅笑了出来,道:“本官不与你争执,我乃枢密院指挥使,京营殿帅高俅,如今太上皇他老人家东巡亳州的太清宫上香,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亳州了,你赶快安排接驾。”
张甲嘟嘟囔囔道:“道君太上皇的罪己诏不是说要南巡体察民情吗,怎么又改东巡上香了?”
高俅道:“你休要啰嗦,还不准备接驾事宜。”
张甲本来不想管,但是见高俅身后的骑兵的都是威风凛凛的,于是道:“好!好!下官听从上差吩咐。立刻组织百姓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迎接圣架。”
高俅道:“国难当头,这些虚礼就免了。现在要征集全县的船只200条,集中道涡水码头,道君太上皇上香之后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