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今年的炭敬银子从哪里出?你们可有良策?”左侍郎于尝说道,祝瑞则沉默不语。
“照例就是!”
说话的是户部司郎中,这是位想要将剩余几座水港完全吃下的主,甚至这次扑卖收益他也想全都收归户部国库。
“照例?照例就要动用陛下的内帑,不如就由王郎中上奏请示如何?”于尝说道。
“这想必是于侍郎的职责”
“某的职责?某可没有这样的职责,某的职责是在户部,可不像王郎中,连陛下的内帑都敢接二连三插手”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户部司郎中王献辰怒目而视,因为这话说得他好像有欺君之嫌一般,容不得他不生气。
“我的话什么意思,我等身为户部主事,竟不思为君分忧,反而次次叨扰陛下,尔等就毫无羞愧之心?
这诺大的户部,诺大的国库,九边的赏银发不出来不说,就连炭敬都捉襟见肘,尔等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
我等掌这诺大的户部,难道是财中枯骨不成?”
于尝做这左侍郎也有数年之久,每年都是八个字,财政紧缺,国库无银。
户部就从未过过宽裕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能正经留点银子,这些人还贪心不足,非要伸手推给别人才肯罢休?
即便是祝瑞现在也有点动摇,梁朝那一番话他本不认同,但是却又无他法。
政治从来都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听了于尝的话,王献辰即便再怎么不服也只能被同僚拉着坐下,毕竟户部的现状就是如此。
“我看还是先将目前的困境度过再说吧!国库有多少储银想必大家心中有数,炭敬尚可延缓几日,但是九边的封赏却是迫在眉睫”祝瑞说道。
“那真就依了皇孙殿下的两成?要不我们找陛下”
这两成至少也是几十万两银子,皇孙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梁朝: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况且我不可能不要。
“陛下对于此事不管不问,已经是给我们极大的恩赐了,难道真的让陛下有理由插手?届时内帑要不要分一些?三省要不要留一些?”于尝问道。
此次虽然牵扯出南运河大案,但是北运河的利益纠葛却仍是重点。
景佑帝既然不插手,显然是想户部将这一部分充作国库所用,如果他们找上门去,不是给陛下手中递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