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才满腹狐疑,道:“洪姨奶奶是哪里人?莫非回她祖家了?”
咏贞摇摇头,道:“洪姨奶奶来我们家这么多年,竟无一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她是爹爹从杭州兰语楼赎出来的,她那口苏白,十有八九是堂子里学的,我觉得她多半是北方人。”
王恒回忆起来,洪姨奶奶的长相,美得艳丽,确实跟江南女子略有不同。
众人闲磕了一会儿,皆不得要领。
王恒嘱咐大妹无事多去王衙前给朱夫人请安,也不是去溜须拍马,就陪着大姆娘说说家常,看看朱夫人是怎么管家的,至不济,多认得几个字也是好的,将来出嫁当主母,至少得看得懂账本,使得动仆人。
咏贞一一应下,王恒忽然想起甚么,捧腹笑道:“你给小才也做双鞋,不然,怕他抢了你的生意。”
咏贞莫名其妙,随即也应下。
过得些许时辰,俞太太告辞走了,王恒进厅堂,觑得无人,单独同凌氏说:“大妹去年及笄,可有人家来求亲?”
凌氏大叹气,道:“家道艰难,你父亲又丢了官儿,哪有人家来提亲。”
王恒便乘机道:“大妹娴静有余,才干不足,必要精心选个夫婿,结亲之前,一定要相看,我若相中了,再给她相看。”
凌氏气鼓鼓道:“大妹的嫁妆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哪里有人家来相看。”
王恒正色道:“太太一定要记住,不能胡乱许人,嫁妆我来动脑筋,穷有穷的办法,富有富的办法。”
凌氏是大妹的亲娘,便也好言答应下来。
又坐了坐,等到暮色冥冥,王三老爷也没回来,隔日一早出行,王恒遂与凌氏告别,拿了一些凌氏准备的衣物,回到王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