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一侧临海，从离火池到青州最近的码头，乘马车也得两天的时间。

姜晚一路上时不时撩起车帘往外张望，总觉得街上都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尤其是晚上，挨家挨户门窗紧闭，路上根本没人。

她不禁心想，到底有多少妖魔跑出来了？

青州距离梁州有几千公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让青州百姓人人自危了？

她放下车帘叹了口气，“如果真是他们故意放出妖魔，那他们真是疯了，口口声声说为众生立命，转身就把凡人的命弃之不顾。”

言酌正撑着头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话语随之倦懒，“若是这次没能封禁我，等妖魔再次肆虐，那些凡人也是死，不如先放出长线，看能否钓到我这条大鱼，左右都不亏。”

姜晚盯着他的脸，认真问道，“那你会管束那些妖魔，让他们别伤害凡人么？”

感受到投在脸上的炙热目光，言酌缓缓睁眼，眸中有些无奈，“我可从来没让它们滥杀凡人。”

“典籍上说你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千年前的神魔之战凡人死伤众多，皆是因为妖魔。”

“典籍上还说我凶神恶煞，青面獠牙，丑陋卑劣。”

姜晚：……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的假。

“真打起来双方都杀红了眼，你也知道妖魔从来不会控制妖气魔气，免不了误杀凡人。”

言酌把她抱进怀里，横坐在自己腿上，在她颈侧蹭了又蹭，压低嗓音趁机打小报告。

“你们那些所谓的典籍都是修士写的，他们又不会写自己作恶多端，连裴鸿玉都成了名垂青史的救世者，丝毫不提他用山神娶亲的幌子坑害凡人女子，是不是？”

姜晚摸摸他的脸，“我知道。”

只是妖魔和修士之间纠缠几千年，打来打去，非要弄出个你死我亡的结果，这得打到什么时候？

那些无辜丧命的凡人才最可怜。

如果说能和平共处，就像诡城里的妖魔和关茂城里的凡人，大家互不干涉，各过各的，这种状态就挺好的。

前提是言酌能管束好所有妖魔，修仙界也不再对他们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