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稍微能够看清了一些,只见那张还粘着纱布的脸此刻正静静地,毫无感情地凝视着她——因为运动幅度过于剧烈的因素,季秋鹭甚至能够看见纱布的边缘正在变得猩红,细碎的血滴子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溅在自己的面颊上。
眼角的余光隐隐能瞥见闪着寒芒的器具,季秋鹭有些艰难地侧过头,与卡在自己脖子旁边,锋刃已经扎进地里的兵器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后又脸色僵硬地扭了回去。
“是什么感觉?”
贴在眼前的熟悉面庞问出了这般话语,似乎丝毫没有放松的意味。
我……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她本来就是来陪自己玩这种幼稚游戏,如今腻了就打算直接毁尸灭迹?
季秋鹭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发白,而嘴唇不断地哆嗦,平时有些颓丧的眼神就连瞳孔也缩紧了几分。
看来吓得不轻。
叶央做出了这种判断,随后抽回了长弓,把瘫在地上还在发蒙的季秋鹭给拉了起来。
身体各处还在作痛,要不是叶央摁倒她的地方并不是硬实的水泥地,好歹有着草坪和泥土做缓冲,季秋鹭怀疑就刚才那一下她能给自己摔出脑震荡来。
“切实地体会了一下死亡的感觉……也不算,临近死亡的感觉之后,对于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想法么?”
初始作俑者完全没有任何反悔的意味,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秋鹭气得直接拽住了叶央的领子,给了她一耳光!
“你特么有病啊,疯子!”
叶央揉着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右侧脸,轻轻地用手擦了擦伤口裂开渗出的血迹,咧了咧嘴角。
“看,其实你还是有求生欲望的。”
“关键问题是这个吗?”季秋鹭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居然真的有人会因为想要论证她想要做出的选择,就对同行者兵戈相向的吗?!
“关键问题就是这个,季秋鹭。”
叶央的神情没什么波动,季秋鹭甚至没有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的愤怒,疑惑,或者是恐惧。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早就预料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