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归哽咽。
没有,绝对没有!
给盼哥儿的稀罕东西,即便没有一模一样的,他也会送个差不多的过去给安哥儿的。
这怎么就叫厚此薄彼了!
冤枉啊!
“反正给安哥儿的,一定是盼哥儿选剩下的,不是吗?”谢浮光看弟弟。
都不等谢与归反驳了,谢浮光勾着他肩头朝里走。
“哥懂你两个娃娃都心疼,北地也不是荒芜之地,以后就少送了,省得安哥儿原本拿了很欢喜,知道是盼哥儿不要的,或者是你送去搪塞他的,他嘴上不说,心里会不高兴的。”
谢与归欲哭无泪,只能看向为玉。
为玉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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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也说了,若不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就别给安哥儿送去了,到时候只有被有心之人造谣两三句,这东西里面的含义就变了味道了。
谢浮光这一场闹,果然是让谢双和国公府和好了。
只是,谢浮光闹了一场,病了。
消失的那几年他受过的折磨实在太多了,即便身子骨渐渐的恢复了,也不复往日。
若是真的病了,此次都是凶险的。
烧了两日,就在谢与归都要秘密去找林不移回来时,谢浮光可算是睁开了眼,开始退热了。
热得发闷的屋子里,谢浮光正说自个开窗透气,见走进来的少年,指了指窗户。
安哥儿给窗户开了一丝小缝,“太医说了,舅舅你现在受不得凉。”
谢浮光靠着枕头,看给他端着汤药走过来的安哥儿,伸手去端,“我没事,难得回来,出去玩吧。”
安哥儿端着汤药的手一抬,躲开他来抢的手,落在床边,“我还是守着您吧,我守着您,老师也放心。”
又顿了顿,含笑说:“盼哥儿也有点不舒服,刚刚我瞧着他睡下去才走的。”
他在京城没什么认识的人,年年跟着回来,无非就是见见张、谢两家的人罢了。
谢浮光看给他吹药的安哥儿,觉得这孩子越大越斯文客套了,“你没欠我什么,别把对你好的人都当爹,你只有一个爹知道吗?”
安哥儿温声,给他喂药,“我没有那么蠢,谁都当爹。”
谢浮光喝了小口,瞧着他再度送来的勺子,“是吗?你总觉得自己德不配位,真不知道你骨子里那点自卑到底是哪里来的。”
谢浮光说着,还是抢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去,盘腿看着安哥儿,“崽啊,你要是不把这自卑的毛病改了,以后是要被人当作弱点收拾哭的。”
安哥儿笑笑,“我哪里自卑了,有舅舅和老师,北地和京城谁敢动我的。”
“你也不小了,你老师是想让你就留着北地一辈子,在他眼皮子下他放心,不过,你若是想要回京城,那么,也要差不多开始打算了。”
安哥儿:“我现在觉得北地很好,我还不想离开老师身边。”
谢浮光咳嗽两声,安哥儿起身给他关窗户,“明日宫宴,舅舅去了恐怕要饮酒,我给您推了吧。”
“别了,一年就光明正大回来这几天,宫宴要是不去,被有心之人做筏子要说我仗着曾经的能耐,无视陛下呢。”
“你要没事,咱们下会儿棋?”谢浮光提议。
为玉过来探望时,就瞧着谢浮光得意扬扬吃着果子在屋子里乐呵呵地走来走去,旁边安哥儿对着棋盘咬着唇角。
“你再输下去,今年你老师给你的零花钱都得给我做打牌钱了。”
安哥儿蹙眉再蹙眉,直到有人拿起他的棋子替他落下,他才回神,“舅母。”
“大哥也真是,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为玉手里掂着几个棋子,“不如我和安哥儿一起和你下一局。”
谢浮光棋艺了得,扫了眼二人,走过去扫了眼为玉落的子,捏手里都焐热的棋子随意落下,“随便来。”
安哥儿看为玉下了几手,撑着谢浮光去外面要吃食的时候,小声说:“舅母,我已经输了半年零花钱了,您不然再想想。”
为玉大概就比他厉害一点点。
“不用怕,我们坚持到你老师回来就是了。”
安哥儿:……
谢浮光是和谢与归一起来的。
安哥儿、为玉瞧着来的二人,立刻起身各找各家给自己做主。
“你大哥把你一年的酒钱都赢走了。”
“老师,舅舅把我一年的零花钱就赢走了!”
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钱没了等于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