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这边正思索着,陈敬之更着急北辽战事的问题,问道:“你看看张承彦这些墨色线条是不是就在画那条暗河?”
“他画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冯谦说道:“试墨色。”
吕沅轩见他们没明白,补充道:“我们发现这份舆图的河道颜色和周边山川墨色有些差异,第一次给张承彦看的时候,冯谦就和他说了。后来,我就发现张承彦用不同的墨在划线,我猜他应该是在试墨色。”
陈敬之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又仔细向那份舆图看去,确实暗河的墨迹和周围不同,他问道:“那试出来了吗?”
“没有。我私下也在打听,只听说有一种奇墨初次画上去的时候并没有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显现墨色。我和张承彦都有一样的想法,毕竟从枢密院拿出来的时候就有这道暗河似乎不太可能。”
“最能实现的方式,应该就是用了这种奇墨。”
李木子歪着头看了一会,想起张道藩对他儿子的评价,嗯,倒是挺准确的。
第二日下午,江随洲和白岭从永清县赶回。
“车马铺早就关门了。”江随洲道,“我们一路打听,找到了当年车马铺老郭的儿子,郭猛。”
郭猛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木子和陈澈,“大人,路上这两位大人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确实不记得二十年前五月十三日雇车人的样貌姓名。”
“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哪能记住这些。”他看着陈澈:“再说了,我们家那时候雇车也不记姓名,做的都是附近的生意,送到驿站或者城里......”
李木子打断道:“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这样有印象了吗?”
“孩子?”郭猛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有印象,但名字.....”
“不需要名字。”李木子看着远处,现在就差罗勉那里的消息了。
没过多久,罗勉也拿来了口供,李木子和陈澈迅速看完。
李木子道:“除了杨无敌的事情,其他的案子都可以落幕了。”
没等陈澈开口,陈敬之叹了口气,“但杨无敌的事情不得不谈,这.......”
陈澈想了想说道,“没事,这事听圣上的意思,我们点到为止。查还是停,我们做不了主。”
七月初十,天气已经开始变热。
张太后吃着鲜果,曹公公轻声说道:“小陈侍郎过来,说是案子都查清楚了,想问问太后和圣上什么时候有空,他一起把案子给说清楚喽!”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请圣上,我这没什么事,看他的意思。”
七月十二,陈澈等人进了垂拱殿。
昭明帝坐在殿上,边上是张太后,他看着陈澈道:“小陈侍郎,这案子你确定查清楚了?”
陈澈环顾一圈,众人齐聚,孟尚书、父亲以及刑部当年查案的管世铭三人坐在一处,对面是杨家夫妻和杨竹明,张道藩夫妇还有他家长媳以及次子。
他向殿前宝座上的昭明帝和张太后行礼道:“张承彦一案如今已经查明,案子曲折离奇,臣查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复杂的案子。今日由臣来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道清楚。”
陈澈没穿官服,而是一身黑绸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白玉,玉树临风,陈敬之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