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李涛问道:“大嫂愿意答应此事吗?”
林夫人迟疑着,心中十分纠结。虽然她也出自古老的家族,但从未与那些人有过往来。如果贸然接手,万一失败了该怎么办?
“我姑母倒是曾是北坂宫中的一员。”她说,“不过她年纪尚轻,性格一向内向寡言,这事只怕办不成。”
“大嫂如果有难处,我可以再想办法。”李涛温言安慰道。
“那……妾身就试着做一下吧。”林夫人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成不成都要看天意了,若是不成,望你不要怨我。”
“当然不会。”李涛答道,“大嫂明天去北坂宫见她们吧,谢媒的礼金绝不会少你的。”
说完,李涛抬头看向黑暗的夜空。“夜深了,我也该告辞了。”李涛说道。
“我送送你。”林夫人连忙起身相送,直到他上车离去,她才回到房中。望着黑夜中的远影,她的思绪飘忽不定。
命运真是奇怪,在最绝望时遇到了李涛。可惜他不是草莽豪杰,而是权势滔天的内务府府令。
“母亲,叔叔回去了吗?”儿子阿信轻轻问道。
“嗯,回去了。”林夫人点头,“叔叔回去请我去北坂宫牵线搭桥,把无依无靠的嫔妃介绍给秦墨先生的高徒。我已经应下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信笑道,“将来这些学子定成大器,今日结个善缘对韩家也有好处。”
“我也这么想。”林夫人将心中的忧愁藏于心底,转身回到屋内。夜晚早已深沉,一切都归于寂静。
翌日早晨,冶铁工坊河边,一座长三丈多的新机器架了起来。田舟 ** 着一群师兄们和学徒们忙乎,终于把一根合抱粗的大木头抬上去。
“移开栓子。”田舟招呼道,“水车启动!”
待木栓被挪走,巨大的水车便转动起来。随之,在传送带的带动下,厚实的钢锯开始上下来回运行,周而复始,令人称奇。
“成了!”徒弟们都兴奋地叫道。
“果然田师兄不负师父真传。”众人都赞叹道。
“我就知道你能行。”师兄弟纷纷夸奖,田舟微笑回应。
咸阳宫的书房里仍然灯火通明。始皇帝来回踱步,思考问题。“功名利禄不在心间,只愿山河永靖。”赵崇站在一旁垂手侍立。
始皇停下脚步问道:“赵崇,近来内务府的工作进展如何?”
赵崇整理了一下思绪,快速汇报:“去年冬天大量制造的齿轮已经发往各地。特别是渭河下游地区已经开始使用超过五十座新式磨坊。按造黑冰台实地调研的结果来看,每县仅有一座水车显然不够,百姓还未能享受到便利。每个县至少要配备三个以上水车方才能满足需要。”
“今年春季制造的犁铧也分批运往各地,得到了广泛的赞许,说比以前的更好用更坚固,省力许多。即使售价高昂如‘太子犁’,也有人买。”说到这里,赵崇解释:“大多数买家只是用来充门面的官宦之家,并不是真正用于耕种。”
“此外,火炮在北军试用成功,所到之处,无不披靡。”蒙恬将军以牛羊测试,从半里外射击依旧造成数十米宽血路。北境因此更加安静。
关于造纸方面的问题,赵崇补充道:内务府纸张的消耗越来越大,导致供应困难。“陈令猜测有 ** 现象,并非虚妄。”
“今日,陈令外出查看匠人修整牛蹄,顺手赏了十枚铜钱给他。匠人为确证实假带到市场上,被酒楼主人出价百文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