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在原地怔怔站了好一会儿,等郡主府的大门都关上了,南浔实在看不过眼了,憋着笑小声道:“少将军,快别看了,那大门都要给盯出窟窿了。”
燕度瞪他一眼,这才上了马车,吩咐回府。
等马车走远后,燕度脸上那副毛头小子老房子着火的样儿才淡去,眸间多了沉思。
剑纹浮现,太钺的身影出现在马车内。
他啧了一声:“可憋死我了,那叫楚茴的一股子陈年老茶味,我真是等不及想收拾她了。”
“急什么,既是陈年老茶,自然要烧壶沸水浇过去,才能叫众人都闻见那味儿才是。”燕度说罢,话锋一转:“刚刚,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你和小十啃嘴巴子的时候我可没偷看,怕长针眼。”太钺那贱嘴不饶人,神情也是嘲讽的,“你俩间的腻歪我没感觉到,但酸气也杀意我可是闻见了。”
太钺眼神戏谑:“有条酸菜鱼上钩了。”
郡主府外斜巷。
鳞次栉比的青灰檐角下,伏城暗紫衣袍几乎与斑驳砖墙融为一体,他像是被钉死在阴影里的鬼魅。
指节抵着粗砺砖缝,掌心不知何时破开了口子,血珠顺着苍白的腕骨滑落,在青苔斑驳处溅开细小涟漪。青苔的腐湿味混着掌心血锈味,竟酿成某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伏城脑中翻覆着的全是先前所见的那一幕。
喉间泛起铁锈味,他忽然低笑出声,窒息感在胸腔里如藤蔓般绞紧。
相处千万载,他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小回……
原来,她竟也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