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之上。
夜风卷袭旌旗,猎猎之声不止。
“嗖。”
张杨眼眸冷厉。
常年镇戍边关,挽弓持刃的粗糙手掌。
早已被弓弦崩的血肉飞溅,却依旧忍痛挽弓发矢
一百步。
五十步。
十步。
冀州军卒死伤惨重,不熄夺关之志。
染血的脸庞,发红的眼眸,犹如恶鬼般渗人。
张杨望着临近的敌人,探手伸向箭囊,但抓了一个空。
“杀。”
冀州军卒眸子骤亮,大喝冲击而至。
“轰。”
张杨持弓砸在对方的盾甲。
侧身避开袭来的锋矛,抽出腰间定业刀劈在一个冀州军卒的脖颈,令鲜血挥洒在井陉防线。
夜晚难视。
冀州军以血肉冲击防线。
张杨,宁毅以及一万军卒早就做好近身搏杀的准备。
定业出鞘,铿锵之声响彻防线。
这一刻,冀州军方才迎来真正的噩梦。
厚重的甲胄,比他们更加锋锐的战刀,更有守备防线而留下充足的体力。
冀州军卒纵然是并州军卒的三倍,张牙舞爪,满是血腥的冲上防线,可依旧止不住的溃败,顷刻便染红了井陉防线。
“张稚叔。”
黑夜之下,叠荡高干凄厉怒吼。
张杨折腰避开横空而至的锋矛,倒持定业掠过甲胄扞腰,将身后的冀州军卒洞穿,抽刀甩飞沾染的血迹,抬眸看向不远处。
只见,高干持剑疾驰,更有数十亲卫拱卫。
“陛下万胜。”
“并州万胜。”
张杨横刀而立,眼眸坚定。
“陛下万胜。”
“并州万胜。”
这一日,井陉防线,万胜之音再回响。
并州九郡,是大汉的疆土,是九郡百姓的乐土。
曾经的大汉骠骑,如今的陛下,取三河之仓储,倾三州之兵卒,躬擐甲胄,携纛入阵,清肃内部,斩敌首堆砌平成关外,令邦野不敢持锋犯境。
今日,有大汉不臣跃山而击。
如果这条防线崩溃,刚开始建设的并州,又会化为一片废墟,成为邦野铁蹄践踏的沉沦之地。
故而,并州之卒要为陛下,为大汉守住这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