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死了之,你死得起吗?!”
李定本来属意袁谭挂帅,可辛评咄咄逼人的架势,尤其是质疑袁尚更是激怒了他,此刻他拍案而起厉声回应:“败就败,大不了老子回去码人儿再来!”
他的话立刻引来冀州众人一致响应,别的没有人有的是!袁绍对士族很宽容,冀州号称百万人口,实际上还有两倍多的人口隐匿在士族手里。
审配拱手环顾一圈,这回换做他得意了:“你家主公若败呢?清水河之败可够惨啊,本州徐从事头颅尚在曹营!”
“审配你!”辛评气的手直哆嗦。
徐勋之死是袁谭阵营永远的痛,大将军只有一个主簿,主掌审计、文书及书记,那是大将军幕府的办公室主任加第一秘书,不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坐不上这个位置。
谋略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事情,小说里一个计谋一个偷袭就能打赢战斗,现实可不是这么简单,大家谁没脑子啊,说句不好听的,看出来三分天下的人多了,鲁肃就提出过。
提出方针计划不难,关键是落实,具体每一步怎么走,派谁去做,事出紧急如何应变,处理实际工作的能力决定了人才的上限。
只关注隆中对侃侃而谈的潇洒自如,却不去理会诸葛亮在荆南怎么苦干,人们看到的永远是光鲜亮丽的名士,谋臣,却忽视了那些扎根于实际的能臣干吏,没有他们默默无闻的夯实基础,发展实力,名士谋臣出再多再好的主意都是空谈。
徐勋死的轰轰烈烈,拿烈士刺激人家实在不妥当,审配丝毫没顾及,哪怕在坐众人脸色难看也豁出去了,他要痛打落水狗彻底打击辛评气焰。
揭手臂的伤疤浑身都跟着一起疼,辛评是不吱声了,其他人心里也不好受,霎时间大厅里落针可闻,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刑颙觉得不能再等了,鼓起勇气开口:“袁幽州如何?”
“不如何!”众人齐声开口分不清都有谁,没等刑颙解释,刘琰先不高兴了:“争执无果只会耽误战机,选我家怎个不成?”
沮宗干咳一声:“袁幽州早已退出。”
牵召也接了一嘴:“您是长辈处事当公允,当前还不该以袁幽州家室自居。”
没过门还是舅母,一句话噎得刘琰张嘴半天讲不出声,感觉身旁甄逸扯自己衣襟:“孝阳侯慎言,咱家显奕出不得头。”
生米都煮熟多少回了,都假装不知道是吧,不劝还好劝了刘琰更火大,聪明的智商下沉肥臀,暴脾气窜上来占领高地:“姓牵哒你要公允是吧,那我选显思,哦吼吼吼,就这样吧散会。”
“什么就散会呀,您老身份高贵也得守规矩吧。”刘惠对这个远房亲戚也是无奈,出嫁前时常见面,那时候沉稳大气有内涵,现在小脾气咋这么暴呢?
“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刘琰丝毫不惯着,刘惠字子慧,别看四十多岁胡子一大把,按辈分还得跪下称一声姑奶。
“诸位都看到了,还需某讲下去吗?”审配摊手环视一圈儿。
不能再让袁谭得势,事实摆在眼前,刘琰算是中立派,就因为和袁谭有并肩作战的经历,当时也是袁谭挂帅,结果幽州跟青州站一起了。
刘琰几步走到武器架前,摸到一把环首刀,眨眨眼没敢真拿,抄起旁边一根棍子杵在地上:“审正南,我看就你最坏,信不信我揍死你。”
刘琰夹着嗓子故意胡搅蛮缠,审配扭过头去不想搭理她,也是瞎打误撞,这一闹腾反而统一了冀州人的观点,事情迅速被定下,袁尚作为主帅统筹全局,三家大军冀州为主攻,青州左翼幽州右翼。
商量到具体部署又出了争执,河北骑兵共有四千六百,分别是刘琰一千乌桓加上官骑,牵召的五百杂胡和冀州骑都尉蒋奇的三千骑兵。
刘琰认为骑兵是取胜关键,应该合并使用集中突击,曹操有五千骑兵不合并也无法对抗。
牵召建议按作战习惯分开使用,胡人擅长骑射编成一组,蒋奇自成一组,作战时刘琰侧翼骚扰蒋奇正面对抗。
两人都有道理,实质上是出身和经历不同,导至对骑兵如何使用产生两种观念分歧,刘琰边地战法渗人骨髓,机动力量作为主力集中使用,骑兵往来突击步兵只起辅助作用。
牵召身处中原,大兵团作战骑兵始终是少数,作战历来都是步兵决胜,骑兵只作为骚扰牵制的手段之一。
蒋奇支持牵召理由也很充分,他的骑兵没有和乌桓人配合的经验,打起来乌桓人兜圈儿,冀州骑兵还还傻傻冲锋可就坏了,战场上靠喊可阻止不了骑兵养成的习惯。
刘琰还想解释胡人也能冲阵,是骑兵就不怕冲阵,不过在座的都不支持自己,摇摇头还是算了,己方有八万大军,未必用得上骑兵,分就分吧有事儿到时候再说。
这种会议袁家三兄弟不合适在场,不参与有好处,臣子间不怕有分歧也不怕争吵,闹的不愉快主公还可以出面收拾。
前面会开的热闹,三兄弟凑在在一起喝酒等消息,得知袁尚挂帅各自一声叹息,袁谭遗憾没得到好机会一雪前耻,袁熙叹息以后要娶刘琰这个暴脾气,俩哥哥叹息袁尚总不能得意高兴吧,干脆也跟着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