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糖霜没见过吧?你觉得你值几多钱?”黄巢笑眯眯地问,真是忍不住想捏一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儿,哎,又是在一个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想要作为的你……
“我以前只吃过饴糖和灰糖,饴糖一般10文一两,灰糖(杂质很多的红糖)一般20文一两,霜糖(杂质较多的白糖)一般60文一两,你这糖洁白如雪,甘甜无苦,还能熬成晶莹剔透水晶状,我没见过,不过怎么也得比普通霜糖贵?”卧槽,唐朝糖这么贵的吗?《唐史》不是记载记载太宗遣使(就是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没想到吧?人家去学制糖技术还能顺便灭个国,唐朝就是这么牛逼)至摩掲陀国,“取熬糖法,即诏掦州上诸蔗,柞沈如其剂,色味愈西域逺甚”(摩掲陀国就是印度)吗?这都过去一百年了,怎么还这么贵?古代一斤16两,按诸葛小娘的说法,黄巢做的这白糖还不得80文一两,1280文一斤?按照唐玄宗开元年年间通货膨胀之后的价格,现在的斗米价格约在50文左右,一斤米的价格约为2.5文(一斗约为20斤),也就是说一斤白糖可以换512斤米,这价格……
“糖一直都是贵人所食,尤其是霜糖,一般人可吃不起……”小姑娘舔一舔红彤彤的糖葫芦,表示我是贵女,我能吃糖。
好好好,你能吃,问题是,我跟你一个七八岁的小娘子谈的来吗?
“制糖之法,自然不能白教你,你可以叫你家长辈来找我家谈合作。当然你让我捏一捏脸,我就再给你一支糖葫芦……”实在忍住不想捏捏婴儿肥的小脸蛋儿。
“哼!我才不要你捏我的脸……不过你要是教我做糖,我就让你捏一下……”还真以为我是五岁的小孩儿啊,让我捏一下我就送你个聚宝盆,想也没门儿啊。
“这次跟她一起来的长辈是谁?跟咱家长辈说一声,过会儿我去拜见!”黄巢理也不理臭小娘,转头对管家黄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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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人的弟弟一家一起来给家主贺寿的,老夫人的弟弟就是诸葛家的总柜(商业集团总经理的意思),小郎应唤作舅爷”。像诸葛家这种大家族一般家业都是分开执掌的,嫡系宗脉一般掌握农田庄户,保留诗书传家的传统,追求的是“学而优则仕”,另外会选择比较优秀的嫡系支脉掌握商铺产业,为家族赚取钱财,倒卖物资,追求的是“富家强业”,一般的庶出宗脉则会成为家族的管事,混得差的甚至沦为庄户。诸葛芸家也就是奶奶一家实际上就是诸葛家的“商户”,这也是老爷子一个厮杀汉能娶到诸葛家大娘子的原因。既然诸葛芸家是诸葛家的“职业经理人”,那么诸葛芸上来就窥伺制糖技术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这事儿还得跟舅爷谈,诸葛芸一个小屁孩儿又做不了主。
“小郎,小郎,那首诗真的是你做的吗?还有那首儿歌你教我唱好不好,好奇怪的歌,有些词儿没记住……”诸葛芸见黄巢不愿意跟她多说制糖的事儿,赶紧转移话题,作为一个优秀的商家小姐,她自然知道应该怎样对待我这样的“商业伙伴”,不能冷场,不能冷落,不能冷静……
“二哥,二哥,唱歌听,唱歌听……”旁边的兄弟姐妹们一听顿时来劲儿了,叽叽喳喳地吵吵着就要黄巢再唱一遍《勇气大爆发》。
黄巢这群叔伯兄弟、姐妹,大的八九岁,小的两三岁,再小一点的自然还在娘怀里没跟来,这会儿又是糖葫芦,又是儿歌的,有点越来越嗨的架势。这群小屁孩黄巢还得哄好了,处好关系,因为史书上记载,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黄巢将来造反的班底(黄家八兄弟,当然黄巢的娘没那么能生,这里面包括庶出的兄弟和叔伯家的兄弟),所以黄巢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教他们唱《勇气大爆发》,结果就是一群娃娃站在浓烟滚滚的瓷窑旁声嘶力竭地吼着二十一世纪的儿歌,一群黑不溜秋的陶工蹲在土堆旁看新鲜,一个一个笑的只看得见一口大白牙。
在这个时代,家族就是在社会上立身的根本,因为株连制度,只要造反,最铁的铁杆就是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不过历史上黄家这些造反众除了黄巢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留下名字的也只有黄存、黄邺、黄揆等寥寥数人。可能跟资质有关,可能跟教育有关,但作为天生的起家班底,这一世,这帮兄弟得教育好了,将来作为造反班底才能以较小的代价造反成功。
所以,这帮小屁孩儿,从小就得笼络好了,还得好好灌输造反思想和造反知识,将来作为革命火种才能在撒出去之后变成燎原之势,毕竟后来加入的将领不说忠诚度问题,就说如何在公元9世纪搞一场社会革命就没人能懂,所以黄巢想在淄州开创家业之后,就搞个“造反培训班”,把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拉去搞造反启蒙教育,估计凭借黄巢的神童名头,家里人也不会拖后腿,毕竟谁还不想自家孩子也是神童呢?不过到了黄巢的碗里,他可不会教诗词歌赋,什么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什么游击战术,民兵训练……统统安排上,黄巢就不信了,从十岁培养到二三十岁还培养不出几个造反人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