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远在杭州,只通过书信遥控指挥,根本不了解京城的实际情况。
每次都是李善长出主意,让他们在京城执行,一旦出了问题,背锅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在京城的人?
“恩师也真是的!”夏恕心中暗暗抱怨,
“每次都说得好听,什么‘全力配合燕王殿下’,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可真正遇到事儿了,他却躲得远远的,把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
夏恕越想越生气,
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茶盏碎裂,
茶水四溅,碎片飞舞。
“都别说了!”夏恕怒吼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反正我是不管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
留下几位官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恕竟然会撂挑子不干了。
这下,他们可真是群龙无首,彻底乱了阵脚。
“这……这可如何是好?”
门克新颤抖着声音问道。
“要不……咱们也散了吧?”
杨靖提议道,
“反正夏大人都不管了,
咱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唉……”几人叹了口气,
纷纷起身,离开了夏恕府邸。
……
杭州,孤山。
夕阳将湖面染成一片金红,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李善长庄园内,却是一片凝重。
郁新跪在堂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恩师,学生无能,未能阻止《大明晚报》和《儒报》的影响……”
“如今京城舆论,已尽归吴王和苏尘掌控……”
他将这几日在京城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向李善长禀报。
从《大明晚报》如何刊登老朱的言行,到《儒报》如何驳斥流言,为苏尘正名。
再到锦衣卫如何借报纸发声,震慑宵小……
郁新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有细节都详细道来。
李善长端坐太师椅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王纯、夏恕等人分列两侧,也都低着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