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君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用上药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碧水自觉失言,犹豫片刻,双唇轻轻点在温北君的双唇之上。
她能感觉到男人已经干到龟裂的双唇,但她还是又吻了一次男人。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将军…”她很快改了口,“相公莫要生气啊。”
“还生气吗?”
碧水戳了戳温北君的脸,他摇摇头,“我也没生气,只是在想小鸢的事。”
碧水知道,温鸢是温北君最后的血亲。尽管她很多时候都把温鸢当作亲妹妹对待,甚至有时候有一种看着自家姑娘的感觉,但是和温北君对温鸢的感情还是差了一些。
“我温家为整个魏国流尽了血,而今元孝文还要把下一代唯一的一个人囚禁在大梁,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就算他是君,我是臣,也不能这般吧,待我伤好之时,我定要进大梁,去向他元孝文,讨一个公道。”
碧水没有反驳温北君。她知道温北君说的是对的。就算元孝文是魏地的藩王,温北君也称得上战功卓越,这么对一位功臣,实在是让人寒心。
只是…
“他毕竟是魏王啊。”
“是啊。”
温北君还是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是天殇将军温北君。若是他在朝堂上质问元孝文,就像他一路南下要个答案一样,大喊着“臣向大王讨样东西!讨一个公道,或者讨一个脑袋。”怕是他就要被当场格杀。
就算他有些身手也于事无补,他不信宫中一个高手都没有。元孝文在明知道他有着宗师手段还敢单独接见他,怕是就留了一手。
而且他身后,是无数活人和死人。
还活着的玉鼓城余留下的温家军,还有已经战死了的王奕,乐虞,和几万温家军。
他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把所有为了大魏而死的将士套上一个反贼的名号。那样他到了地下根本无颜去见所有死去的人。
更何况,他身后也还有家人。
温鸢现在只是在郡主府中,毕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只要他还忠于元家,忠于魏国,那温鸢也就是安全的。
他不是十七八岁最血气方刚的年龄了,也不是二十多岁想着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
他快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