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放下茶杯,轻轻点头,“千真万确。温侯还说,他虽对你的婚事有所期望,但更希望你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
元常陈默默思忖,回想起自己过往种种急于求成的行为,不禁有些汗颜。他一直以为温北君对自己只有不满和压力,却没想到对方竟也看到了自己的努力,只是方式和自己预想的截然不同。
“少年郎就该有少年郎的志气,温鸢嫁给你这事我们都改变不了,只能希望你争气点了。”贺熙吃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元常陈的肩膀,用了几分力气,似是要把所有的油污都拍在元常陈的肩上。“你可能不知道,温鸢的爹是我的师弟,我最小的师弟,你真是担了好大的责任,你知道东境的将军姓什么吗。”
自己的父亲也是大魏四将军之一,元常陈就算再不谙朝堂之事,也是清楚四将军。
东境天心将军,玉琅子,他是识得的。
“玉琅子和他死了的哥哥玉琳子,是温鸢她爹的朋友,是从小就看着温鸢的人,”贺熙看油污已经全都抹在元常陈的肩上,原本洁白的衣裳被油污衬得分外白,这才满意的说道,“反正吧,你爹这算盘打得不错,这桩婚事可把你和我们大半个学宫党绑在一起了。”
元常陈全然不知看似风度翩翩的丞相在拿他的衣服擦手,只是觉得是在指点他,低垂着头。
“好了好了,年轻人拿出点朝气来,真见了鬼了,温北君这几年没了朝气,我看温鸢也没了朝气,现在你也没了朝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死气沉沉的。”
“贺相,温侯他算不得年轻人了吧…”
贺熙用力的拍了拍元常陈的肩膀,这次不是擦手,他只是单纯很想打这个娶走了温九清独女的年轻人。
“说些屁话,你现在还不想想接亲的事?我看陛下和温侯的意思是,你去雅安接亲,接上温鸢,在大梁完婚。”
元常陈愣了一下,离婚约本就只有半月,若是再等自己去雅安去接亲,怕是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再做准备。
“贺相,那我是不是今日就该动身去雅安啊。”
“是啊,”贺熙背着手,曾经壮年之时为相,凌云壮志的贺熙也有些苍老之相,“要不然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呢。”
“那常陈就告辞了,多谢贺相指点。”
他没有什么时间再去犹豫了,他今夜就要赶往雅安去接亲,好在是圣上御赐婚约,聘书聘礼早就送过去了,只是缺他这位新郎,亲自去雅安接温鸢回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