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惊讶道:“这可奇了,我久居金陵,这娘子如此妙绝,我居然一无所知。”
“呸,这简直就是妖精,真不要脸。”
与其他人的如痴如醉不同,楚盈儿却恨恨的啐道,她想幸亏李天涯没在,要不给迷得神魂颠倒?又想,呸呸呸,李天涯不会的,他一直就木木呆呆的,才不会像他们那样,她鄙视的望了王京及孙山等人一眼。
“哼,这女子绝对是妖精!”在另外一条华丽的画舫上,一个玄衣男子喃喃道,与楚盈儿的负气骂不同,他是笃定的口气。
“妖精?谢兄怎么知道的?”他对面一位男装丽人奇怪的问。这男人的正是谢玄衣,那说话的男装丽人赫然是柳如是。
两人于画舫楼上,摆着一张圆桌,琳琅满目,摆满瓜果酒菜,画舫装饰,无不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周围四位白衣侍女站着服侍。
谢玄衣微笑道:“我自然知道,一般凡人哪能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动作,她……”他欲言又止,“连河东君都赞叹不已的美女,自然是人间少有,不是妖怪是什么?”
柳如是道:“胡说!”她望着秦淮河半晌道:“其实,今晚谢兄何必一定陪我在此徒耗时光?”
谢玄衣端着一杯冰镇的波斯红酒,啜了一口,懒洋洋道:“那些人,最没意思了,每年都是虚与委蛇,这些年来,我都腻味透了。河东君肯来,已经是谢某的荣幸,可惜未能找到李子楚。”
原来李香君所说,今日一早来媚香楼接走柳如是的是谢玄衣,柳如是感于谢玄衣搭救之恩,谢玄衣言辞客气,执礼甚恭,也就欣然接受。
“小兰,可有消息回来?”
“奉公子之命,奴婢已派人盯着听河居,李公子至今没回,楚府也有人在打探李公子行踪。”身边一位白衣女子躬身回道。
谢玄衣这四侍女以梅兰菊竹为名,说话的是兰婢。
谢玄衣笑道:“楚府?定是盈儿那丫头,那小妮子我素知之,野性难驯,难得对一个人如此挂心,河东君,这位李子楚,到处留情,你想得偿所愿,看来大不容易啊。”
柳如是冷冷道:“小弟踪影遍及江南各地,独来独往惯了,与李……子楚仅是区区朋友之交,还望谢公子休得取笑。”
谢玄衣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又对梅菊两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两女答应一声,径自去了。
这当儿,已近子夜,花魁评选已近完毕,评选的项目,除了容貌、神态、言语之外,还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这次排名则仿照科举考试,分一二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定了座船作为花场,为妓女们品定高下,定下状元、榜眼、探花这三等,另列优胜者十二人,称金陵十二钗,合计十五花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