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朝与吐蕃争夺石堡城,哥舒翰一次战兵就用了八万么六万。
西边跟东边,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虽然后来吐蕃崩了,但是估计这边也不是秃头蛮之类可比的吧。
比如嗢末,本为吐蕃俘虏的汉人奴部,后来赶跑吐蕃老爷翻了身,这十有八九都不是善茬子。如今过来一股蕃贼据说实力同样不小,早些年据传其曾围攻凉州城,聚兵七八千,风头狠劲呐。
灵武眼下也就是左神武军一万人,横塞军五千人。
左神武军就是当年的怀远军,横塞军则是胡汉相杂,其实就是这边的义从军。这些人想横扫甘凉?魏东城感觉老伙计这是要疯啊。
“李哥儿要兄弟怎么?说来听听。”
尽管对李承嗣的大胆并不赞同,但魏东城知道这厮是顺毛驴,就决定先问明白,也好有的放矢给老兄弟拆台,哦不,是拯救。
李承嗣看魏东城没有直接表示反对,也如实说:“你所言不差,这点人马横扫甘凉定然不够,我也未作此想。”分别看了两人,道,“走北路,从西城走居延海,直击删丹。
绕开凉州,先取甘州。
回鹘崽子不似蕃贼耐打,一万精兵,破之必矣。
只是我马匹、粮豆不足,需二位帮衬一些。
另,我大军走后,灵武亦须二位帮忙照看。”
魏东城闻言道:“取图来。”
李承嗣着人取来地图,魏东城拿了尺子在图上反复测量。得益于李老三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河西地理图虽然不很精确,但是大致方向不错。道:“从西城至居延海约千里,到删丹又千里。
日行百里,亦需行军二十日。春季草木不丰,日行军百里,马匹完全无法吃草,全靠随行粮豆补给,军粮无从保障。”
这可不是瞎说。
正常战马一日十斤粮,二十天就得二百斤,这就已经超过了一匹驮马的运力了。这还没算其他装具、辎重、器械呢。也就是说,按这个行程,一匹驮马的负重,连畜牲自己单程行军的口粮都很勉强。
换个说法,后勤完全无法保障。若马料减半,负重或能勉强支应,但中途要死多少马?到地战马还有无体力作战?这是二千里远征,不是内线机动,还得考虑各种意外状况,一点富余都不留,这老伙计想干什么?
“魏哥儿,你所顾虑我亦知之。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与这小老弟相识三十年,李承嗣对魏东城可算是了解很深。面对他的问题,李承嗣毫不回避,反而胸有成竹地说:“首先,可征募橐驼。这玩意一头可负重三五百斤,且损耗不多。
尽发三镇橐驼,可大有裨益。
其次,居延海水草丰美,必有大量牧人在此越冬。前军多配马匹,日行二百里,五日可至,大掠诸部可也!”
夏国公为了这次西征,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河西不是漠北,地方比较局促,尤其水草丰茂的就那个屈指可数的几个地方。这点其实跟山北颇为相类。甘州这帮回鹘崽子富裕啊,牛、羊、橐驼、马匹都不少养,定有许多在此越冬。
冬季胡儿马匹羸弱最是不堪,只要到了居延海,一路以战养战,何惧之有。
如果啥都要从灵州运,那还玩个屁。
呃……
他魏某人其实是比较谨慎的性子,但是李承嗣向来都是走得大开大合的路子,要不然,他能夏州都没坐稳就偷了灵武么。
魏东城趴在地图上看了又看,不得不说好有道理啊。
当然,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买卖,他魏某人是万万不肯的。
可是看样子,李承嗣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呀。试探着问:“李哥儿,准备动多少兵?”
李承嗣知道这老伙计已经让步了,一根手指晃一晃。“灵州这一万五千人我全带走,一万战兵,五千辅军。”
魏东城吞口唾沫,道:“需多少马骡?”
李承嗣道:“最少人配一匹战马加四头驮畜,驮畜多多益善。”
魏东城肉疼地说:“那最少也是七万五?”三镇都凑一凑或者能有这些畜牲,但是他跟宋瑶还过不过了?
而且,七万五?
实话说,这都有点少啊。
李承嗣也没想着这二位能都答应,也退一步道:“一人三马,不能再少。最好还是能有一人四马。
六万。
我这里有四万,缺口二万,二位慷慨解囊吧。”
听到这里,宋瑶知道李承嗣是横下心要干了,但是……
这厮是什么意思?
这老小子是准备甩了他宋某人单干么?
宋瑶咬着后槽牙试探道:“一一万匹啊。”
李承嗣以为宋瑶这小子想耍滑,决定不给他机会,直接开价:“一人出一万,若是橐驼,两头顶三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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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苦着脸道:“李公,真,真没有啊。”老子出本,赞助你李承嗣去发财?这种蠢事绝对不能干啊。
李承嗣拉了脸,呵斥道:“这几岁你从党项掳得许多牲畜,道俺不晓得么?又不白拿你地,得了甘凉,能让你吃亏?获利百倍或有夸口,甘州回鹘养得畜牲怕不有上千万头、匹?
大兵过去,获利十倍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