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惠安抚她:“没什么事，做人，要走一步，看三步，未雨绸缪。”

嘉惠自己都不知道，她连银行都信不过，在最后关头，她只信得过罗丹。

罗丹看着嘉惠转过来的钱，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收了。

罗丹大三放寒假回家，嘉惠也在县城，知道罗丹在家，约罗丹出来见上一面，约在湘江边新开的咖啡店里。

嘉惠和罗丹距她们上次见面，已经快两年了，她们偶尔会在微信在聊聊天，嘉惠时不时会转点钱给罗丹，有时候是五千，有时候是一千，有时是几百，最多的一次有两万，每月都会有。

罗丹每收到一笔钱，就会将总数字给嘉惠，嘉惠会回她一个笑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丹从不问嘉惠私事，嘉惠也不会主动说，她们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在。

这两年，湘江边开发，做了一条休闲绿道，还开了几家饭馆，一家咖啡厅。

罗丹进到咖啡厅，看着坐在那里的嘉惠，整个人都愣住了。嘉惠披散着微卷的过肩长发，白色羊毛衫打底，红色背心式孕妇裙。

罗丹上上下下打量着嘉惠，仿佛不可置信。

嘉惠对着她招手：“罗丹，傻子，还不过来。”

罗丹慢慢走上前去，很小心地坐了下来，问：“有几个月了？”

嘉惠幸福地笑着：“六个月了。”

罗丹对嘉惠长舒一口气，由衷地对嘉惠说：“嘉惠，你是最漂亮的妈妈。”

嘉惠一直在说，罗丹听着，没有打断她。

嘉惠语气欢快，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熊炜毕业后进了县电力局，他回来，我就辞了工，六月我们怀上了宝宝。他妈不喜欢我，不同意我们结婚，我们就没有办酒席。我们和熊炜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爷爷奶奶快七十，身体很硬朗，对我很好，熊炜他爸给了我爸妈八万八的彩礼钱。”

罗丹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说了这么多，你幸福吗？”

嘉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罗丹：“罗丹，你读那么多书，怎么越读越傻，幸福，什么是幸福？一切都是选择。女人年岁大了，总得要找个男人嫁了，不是熊炜，也是别人，熊炜怎么样，我当然知道，我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多。我总得要嫁一次人吧，结过婚，有个孩子，就算是离婚了，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