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方的表情有些呆滞。
徐千鹤真的死了。
若是同境之争,以方才徐千鹤的剑意,胜负犹未可知。
可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徐千鹤的剑撞在冲衍的雷火之上,长剑寸寸崩碎。
剑碎人未退。
徐千鹤一身剑意尽注指尖,又点在雷幕之上。
一个人便是一柄剑。
他的指尖开始在雷火中燃烧,脸上却是无比安宁。
徐千鹤以身化剑,林琅深以为然。
那一剑,就连一线天的石阶之上都不曾拥有,一柄信念之剑。
最终那只无半分血肉的骨指穿过雷火之幕,点在冲衍的胸口。
可那一剑,气数已尽。
徐千鹤咧起嘴角笑了一下,整个人便在雷火之中化为飞灰。
剑器山脚的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那一袭白衣灰飞烟灭。
齐子节黯然神伤,虽说徐千鹤勾结云间观,是剑器山的叛徒,可他少年入山门,一晃十余年,也确实为剑器山做过不少事,他提出的百花会也算是解了器宗危局,由他而起亦由他而终,至于是幡然悔悟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在重要了,齐子节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齐子节苦笑一声,他好像是这山河间最窝囊的宗主了。
他抬起头看向冲衍道人,开口道:“冲衍真人,今日之事可算了解?”
冲衍冷笑一声,“死了这么多人,一个徐千鹤便能抵?”
齐子节站直身体,这么多年来剑器山不依附于任何势力,对待这山河第一观的压迫,也是能忍则忍,只是如今他真的不愿再如此了,哪怕之后宗门长辈罢黜他这个宗主之位……
不然这宗主之位又有何意趣呢?
齐子节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冲衍,手中那块古朴的玉牌隐隐有光芒流转。
林琅感受到在极深的地下,磅礴的气息在涌动,整座剑器山片刻之后开始震动起来!
那些庞大的气息尽数涌入黝黑的山体,山体震动间滚落无数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