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半遮半掩,榻上,女子裹在衾被里,一只白如霜雪的皓腕孱弱的垂在榻边上。
女子面若金纸,气若游丝,让人一眼便能看出病入膏肓的随时咽气的模样。
就连合安翁主都一时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燕锋也变了面色,抢步上前,“宁儿,宁儿你……”
他想问怎么会这样,可他的喉咙像是哽住了似得,如此奄奄一息的燕卿宁,燕锋要说无动于衷那是假的。
“怎么可能?”合安翁主喃喃出声,手无意识的去挠脸颊,“不,不对,她一定在使苦肉计……”
不等别人开口,燕锋猛然转过身,“你眼瞎看不见吗?人都这样了,你也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难道你女儿也这副要死的样子吗?”
燕锋的话一下就刺激到了合安翁主,当即跳脚,“她装的,我不信。”
转而,眼神冒火的盯着床榻上的燕卿宁,“燕卿宁你真是阴险,你给我起来。”
“林院使来了吗。”楚北擎淡声一句。
之前书回就被楚北擎打发去找林院使了。
他估摸着林院使应该来了。
果然,楚北擎没有猜错,他的话音才落,林院使就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进门眼风一扫便落在了床榻上的宁侍妾身上,顿时面色一变,疾步如飞的到了榻前,药箱都顾不上摘,便去把脉。
合安翁主安静下来,站在林院使身后,等着结果。
站在门边的八皇子楚容跃对着靠边站的扶笙勾勾手。
扶笙见了,脚下无声的到了楚容跃的面前,“八皇子。”
“小宁……宁侍妾怎么回事?”八皇子脸上的戏谑和不羁都收敛个干净了,此时多了几分凝肃和担心。
他与燕卿宁最是熟悉不过。
每每大长公主进宫,多数的时候,只有年岁差不多的他们俩玩在一处。
只是长大了,碍于男女大防,他们这才相互疏离了几分。
可儿时的情分,让他无法将她当成一个不相干的人。
眼下,楚容跃心里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