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你?钱给够了你能心疼?你割她舌头咋不说心疼呢?”
“哎呀,又哭又吵吵吵的,我火气一上来啥都来了。”
“也行,你联系联系,说不出话来,以后也是废了,咱们也不缺她做家务,到时候节省节省大不了我来干,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
不堪入耳的话语,齐语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次。
他不知道生自己的是些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应该明白的。
但是底线三观是一点点被震碎的。
义务教育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需要的底线。
家庭教育让他看清了人性的底线。
他是这个畸形家庭的被供养者。
也是熟透了就会被摘下进入父母口中的果实。
齐语唯一庆幸的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
他是个男的。
作为苦力和劳动力,他有被利用驱动的价值。
而在他们的观念里,齐酥是个赔钱货。
就像牛棚猪窝里的畸形胎。
从一出生的时候,就会被一些无知的农民,剁碎。
“废物利用”一般反哺给它们的父母。
……
当齐语看清真相之后,他看着齐酥“天真无邪”的瞳孔。
就更加不想让她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只要出了这个门,她就会发现。
每天穿新裙子,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子比比皆是。
而且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他们的父母一样。
每天对身为男性的他谄媚讨好,对身为女孩的她动辄打骂。
她只要出去就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满脑子除了斤斤计较的算计,为了维持虚荣面子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
曾经的齐语在两股不同巨大价值观的拉扯下,几乎崩溃。
同事骂他是不择手段只想拼命往上爬的小人。
上司不喜欢他谄媚讨好的孙子模样。
他甚至不敢好好的去谈一段恋爱。
如果不是使用非常手段,他很难相信会有一个正常女孩会接受他这样的家庭。
就算他逃走,逃的远远的,重新开始。
他也怕,怕会不经意间露出像父母那般的丑态。
从别人失望的神情之中,知晓自己一切的伪装都是徒劳。
他……
他只剩下齐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