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是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我们五百人下去征粮,非但没能将粮食带回来,反而被苏祁安算计,搭上了五百州兵,州牧大人会放过我们?”
“纵然州牧大人真出兵了,难道真为了我们出气?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货色,最多是州牧出兵的一颗棋子。”
“到时候真和苏侯打起来了,你们觉得苏侯会放过我们?要想保命,就得按照我说的去做,遇到了土匪抢粮,我等不敌,甭管州牧信不信,也得这么说,否则王大人就是前车之鉴。”
几名州兵目光闪动,回想起被打的半死的王大人,内心顿时有着寒意,连连点头,如果怎么说,他们都逃不了州牧的责备,索性全部推到土匪身上,就算责备,至少比苏祁安的人抢走了,要轻些。
在确定了说辞,在黄姓征粮官的带领下,众人继续出发,约莫用了一个时辰,终于回到了交州城。
进了城后,约莫两刻钟左右,交州城府邸,一间厢房内。
茶杯摔碎的声音响起,中途伴随着李康愤怒的责骂。
房间中,李康站在上方,下方是黄姓征粮官等七八人,正瑟瑟发抖跪伏在地。
“土匪抢粮,哼,你们编瞎话不打草稿吗?交州现在哪里还有土匪,就算有土匪,本州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本州的人。”
“说,是不是苏祁安带兵伏击你们,本州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敢欺瞒本州者,死!”
“州牧大人饶命啊,这次征粮是真的遇到土匪了,这群土匪和其他土匪不一样,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各个凶悍,我等激烈反抗,最终不敌,只剩我们几个侥幸逃出来了。”
“我等说的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骗州牧大人。”
看着到现在,依旧死硬坚持说法的众人,李康脸色铁青。
无论怎样,他还是无法相信会有土匪,有胆子抢他的粮。
交州之前的土匪,就是他一手扶持的,但中途被苏祁安给剿灭了,即便有残存的土匪,也绝对没有胆子,敢袭击他的人。
李康目光闪动,打算对这几人用刑,他就不信,到了这一步,这些人还如此嘴硬。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言语的州使说话了。
“州牧大人,我看他们说的,多半是真的,现在的重点,不是土匪有没有胆子抢粮,而是这群土匪背后的人。”
“大人,土匪的确在交州被剿灭了,但别忘了,剿灭的人是谁?大人之前所做的事,我想那位应该也能做。”
李康目光闪动,犹疑道,“你是说,苏祁安重新扶持了一批土匪?”
州使没有答话,对着下方跪着的几人道,“好了,你们退下吧,记住,房间里的话,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明白。”州使在关键时刻替他们解围,让几人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随即离去。
既然走后,州使方才继续道,“这事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州使大人你这一年压迫,实在是太狠了。”
“一年前我就说过了,不要急,可以徐徐图之,慢慢用人员渗透,可大人你等不及,非的用强有力手段,直接制裁,如今出这事,自然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