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了解,苏祁安知道,此人叫肖四,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左右,在被抓来前,是越州四大船厂之一下的一名技术工匠。
在正规船厂做事,日子本来还不错,但肖四有个毛病,爱喝酒,在前段时候,就因为喝酒,坏了事,导致他负责建造的军船出了事。
后面,直接把他赶出了船厂,正为后面的生计发愁,就碰到一伙衙役,说他身份可疑,把他抓到这里。
按理说,以肖四的技术,应该做老本行,但这里的人直接把他当苦力,连靠近船只的机会都不给。
不仅是肖四,和他同一批来的人,无论是工匠还是什么都不会,通通按照苦力处理。
“看样子,这座私人船厂,对不知根知底的工匠,不会放心使用。”苏祁安暗暗道。
在和肖四的接触中,肖四也知道苏祁安、谢苍二人功名老爷身份。
他没有很惊讶,反而带着几分苦笑,小声道,“我劝两位功名老爷能够低调些,在这里,只有低调才能保命。”
肖四的善意提醒,苏祁安、谢苍二人自然明白,在被抓到这里前,他就知道,敢对功名老爷,甚至是拥有爵位在身的贵族,说杀就杀,这些人本身和亡命徒没什么区别。
能够在越州高层眼皮底下抓人,建造这种私人船厂,很难不说越州官员之间,有没有勾结,能够确定一点,越州官场的官员,应该是烂透了。
苏祁安、谢苍等人被抓,在这座隐蔽的私人船厂做牛马,已经有十多天。
这十来天中,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当人看,什么叫做社会最底层。
在这十多天中,被打死的起码有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中,一半以上是刚来被抓,不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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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有意外,直接被打死,甭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来到这,就只有一个身份,累死累活的牛马。
要想活命,就得乖乖听话。
十几天的时间,苏祁安、谢苍他们,从刚开始衣着还算可以,到现在和低层乞丐没什么区别。
衣服早就破了不少,头发早就散了,脸上黑漆漆的,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们是一群乞丐。
虽然样子狼狈,但十几天和这些苦力工匠相处,让苏祁安、谢苍二人掌握了大量的情报。
这座私人船厂背后的主人来头很大,很可能就是越州高层之一。
而且大量建造船只的目的,听闻是给越州高层做提前逃跑的。
一旦战时不利,越州高官们,会提前乘坐这些民用船只,迅速逃离。
当然这消息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毕竟是底层苦力的猜测,多少有些空穴来风。
毕竟,真要建造船只提前跑路,这种建造数量,一个普通船厂不到一个月就能搞定。
不至于偷偷摸摸大肆抓捕壮丁,看这座私人船厂规模,明显超过普通船厂,而且看他建造的意思,丝毫没有停下来,而且船厂存在的时间,不会太短。
所以说,事实真相是什么,还有待考证。
当然,十几天牛马,让苏祁安、谢苍二人有一个最大的收获。
那就是,在过几天,东厂船区的苦力,会来一次大的暴动。
这种隐秘的消息,可以说是机密,是轮不到苏祁安、谢苍知道的。